第3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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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齐安谨不能,因为第二日陪清桦进宫来的不是下人,不是何氏,而是静娴的父亲——面目阴沉,气急败坏的新任承恩公。
  ☆、81
  “竟是父亲,自进宫来娴儿真是许久未见过您了。”静娴笑容很是欣喜,守在门口,齐安谨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齐安谨面色阴沉,看了周围环伺的宫人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才能压住心里的愠怒,低头躬下了身:“臣见过……”
  话未说完,静娴便已扶住了他:“父亲莫讲这些虚礼了,让女儿怎么敢当?”说着又低头看向了一旁的清桦,面容温和:“这不过多半年未见,桦儿便长高了不少,姐姐都快不敢认了!”
  如今的清桦已长到了静娴肩头,浓眉大眼,身子看来就很是结实,显然这年纪该懂得事都已基本明白,斜觑了一眼自己父亲阴沉的面色,对着静娴狡黠的笑了笑,才也一本正经的对静娴施了一礼:“见过太后。”
  静娴暗自好笑,见状也不再齐安谨面前火上浇油,出声让周遭闲杂宫人都退下后,便请了父亲在一旁坐下,将清桦拉到身边翻起手心细细看了看,似乎是还有些泛红,轻声问道:“手心可还痛?”
  清桦抽回手,扬声笑得毫不在意:“就是几下戒尺,哪能疼到今天?再者父亲也舍得真下手啊!”
  见两人谈的一团和乐,齐安谨忍不住的沉声开口打断了两人:“太后!”
  静娴抬头看向他:“父亲是长辈,叫女儿娴儿便是。”
  “好,静娴。”齐安谨猛然站起身问道:“昨日圣旨升我永安侯为承恩公一事,你可知情?”
  静娴言笑晏晏:“自然是知道的,这事还是女儿特意请了陈大人去办的。”
  齐安谨深吸口气,不再忍耐,几乎是喝问一般:“你这是为何?你难不成不知承恩公乃一虚爵?”
  静娴轻笑一声,低头看向清桦:“桦儿,姐姐这般一来你日后可就无法袭爵为候了,你可在意?”
  清桦歪了歪头,面目严肃:“姐姐这般做必有缘故,桦儿懂得的!”
  “妇孺之见!”齐安谨气愤的瞪视清桦一眼,又上前一步对静娴说道:“静娴,我一向以为你明理知事,如何能对自己母家做出这般事来?莫不是你母亲说得对?你当真是还对她与清檀心存芥蒂?”
  静娴不再装着父慈子孝,面色一顿,抬头看向了齐安谨,语气冷淡:“不是母亲,是继母,静娴母亲只有一位,乃何府嫡出长女,在女儿幼时已逝,再无第二个。”
  “果然如此!你简直,简直……”齐安谨带着恍然的面色,失望的伸手指着静娴,浑身颤抖。
  静娴视若不见,安静的站起了身,行到了齐安谨身侧,垂眸开口:“母亲已逝,父亲迎娶新妇女儿无话可说,可您不知被什么蒙了心,任由何氏加害前妻一双子女却坐视不理,便恕女儿无法在对您像幼时般敬仰孺慕。”
  齐安谨眉头一皱,似想反驳,可静娴不待他开口便又毫不停顿的接着说道:“父亲不必为何氏辩解,女儿有眼有心,自己已明白事理。
  齐安谨一愣,便听见他的长女接着问道:“不说如今有承恩公的俸禄,便是只靠着侯府以往置下的产业,也足够您养着娇妻幼子安渡一生,袭爵之事,连清桦都已不在意,也更轮不到何氏置喙,至于父亲您,也不必觉得丢了祖先基业,清桦之资,连黄将军都甚是赞叹,想必日后也不会丢了我齐家脸面,您若有心思,闲了可与清客门生聚聚,抚抚琴、论论诗什么的,若是不想,便只管在承恩公府上安享晚年,等着姚姨娘的女儿成人嫁人,清檀长大成婚,好含饴弄孙便是。”
  齐安谨满面都是不可置信,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般颤抖的指着静娴清桦姐弟俩,可清桦都是诸事不闻般在一旁低头而立眼观鼻鼻观心,静娴就更不必说,简直连看不看他一眼,齐安谨瞬间更是愤怒,同时心里又泛起了深深一阵无力,恍惚间也似乎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多方杂陈便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而立。
  自觉自己仁至义尽,该说的也都已说完,静娴也不想再理会父亲那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事情般的震惊眼神,便扬声开口,将守在门口的宫人们叫了进来,对着齐安谨开口说道:“既是父亲还有事,女儿也不便留您,福全!”
  “在。”
  “送父亲出宫。”
  “是。”久未见面的父女,几乎刚进门便要送出去,福全却对此丝毫未表现诧异,礼节十足的对着齐安谨躬身抬手,态度恭敬:“齐公爷请!”
  对门口的内监宫女,齐安谨自然也更不能说出什么,这时像是也回过了神来,终是愤怒占了上风,也只是扭头看了静娴一眼,冷哼一声,愤然甩袖而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静娴不语的转身看向了还在原地立着的清桦,虽然还稚嫩,面上却已清清楚楚的带上了讽刺,还透着一丝自伤。
  静娴心内暗自叹息一声,上前行到了清桦身前,见静娴转身,清桦也换成笑脸,语气像是庆幸:“哈哈,我本还想着姐姐叫我进来要教训我讨父亲欢心呢,却未曾想姐姐这般干脆!”
  静娴扬眉轻点了点他额头:“我弄没了你日后的爵位,怎的还这般高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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