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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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女将手中御旨递还司败:“大人请看,御旨上只说抄没家财,并没说扣押小女子。小女子为何不能走?”
  司败怔了下,细看御旨,不好再讲什么,拱手道:“按照御旨,夫人是可以走,但家财须得留下。”
  香女缓缓说道:“回禀大人,小女子身上之剑,乃防身之物;小女子身上衣饰,乃遮羞之物,均不属于家财。”从头上拔出一根金钗,“家财皆在府中,小女子身上之财,唯此一根金钗,请大人查收!”
  一个兵士上前一步,接过金钗。
  项雷办案无数,却未遇到如此难对付之人,一时竟也愣了,既不说准,又不说不准,只拿眼睛盯牢香女。
  香女微微抬起双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搜身。”
  见香女把话说至此处,项雷再无话说,揖道:“夫人遇乱不惊,真乃奇女子也,在下佩服!夫人,你可以走了!”
  香女谢过,款款穿越众甲士让开的过道,留下一路幽香。
  看到众军士无不在吸鼻子嗅香,项雷怒道:“嗅个屁呀,抄家!”
  香女走出家门,心儿如同炸裂的栗子,沿大街狂奔一阵,直到一个小湖边,方才放缓脚步。
  眼泪是没有用的。香女沿着湖岸一边游走,一边恢复心绪,思忖这场飞来横祸。
  显然,张仪不可能做贼,更不可能去偷和氏璧。一定是有人栽赃,且栽赃之人就是昭阳,目的也很明确,争令尹之位。香女知道,张仪回来,为的也是这个。令尹之位对张仪来说也许重要,但对香女来说,更重要的是张仪这个人。公孙蛭、荆生均已远走,在此世上,眼下的她唯有这一个亲人了。若是张仪有个三长两短,她实在没有理由再活下去。
  香女开足脑筋,苦苦思索。昭阳是楚国重臣,和氏璧更是楚国重宝,这且不说,楚王既下御旨,就是钦案,想翻此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景翠?景舍亡故,景氏落势,景翠纵想帮忙,怕也是爱莫能助。再说,景府上下正在举丧,此时找他,岂不是让他为难?
  香女思来想去,竟是无人可施援手。
  绝望之中,香女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亮堂。
  靳尚!
  只要找到此人,就可找到殿下。张仪此番回来,奉的本是殿下旨意,出此大事,殿下想必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就眼下情势,唯有殿下,或可搭救。
  此前张仪曾对香女提及靳尚的府宅,说是在宫前街。香女不消再想,打个转身,直直朝那儿奔去。赶到街前,香女却是傻眼了。这条大街住着许多达官显贵,声名显赫的昭阳府也在附近。香女不知哪一个府门是靳尚的,又不敢乱问。正自着急,见前面有个当街晨练的老人,上前询问。老人指给她一个府门,香女寻去,果是靳府。
  香女报出名姓,门人让她稍候,飞身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靳尚大步迎出,揖道:“嫂夫人,在下知你要来,哪儿也不曾去,只在寒舍守候。”
  听闻此话,香女断定靳尚早已知情,回过一揖,也不说话,放任两行泪水哗哗流出。
  靳尚急道:“嫂夫人莫哭,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快进府去。”
  香女点点头,抹把泪水,跟他走进府中。靳尚引香女七弯八拐,走进一处十分雅致的密舍,在厅中坐下,指着客位道:“嫂夫人请坐。”
  香女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靳大人,小女子求……求你了!”
  见香女这样,靳尚的两眼现出欲光,如火一样紧盯着她,许久,起身走来,轻轻扶起她,柔声道:“嫂夫人,来,我们有话慢慢说。”
  香女起身,在客位坐下,圆睁泪眼望向靳尚,拱手求道:“靳大人,夫君受人陷害,陛下……陛下将他下入大狱了!”
  “唉,”靳尚眼珠儿一转,轻叹一声,“在下查问了,是昭阳干的!在下刚从宫中回来,听殿下说,昭阳前日向陛下晋献一个异域白姬,讨求和氏璧为母驱邪。陛下龙颜大喜,将璧予他。不想他讨此璧不是用来驱邪,而是用来陷害张子!此人用心险毒,设下圈套,前后环节滴水不漏,张大人不曾设防,成为套中猎物。眼下昭阳人证、物证俱在,张子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和氏璧是天下至宝,更是陛下心肝,一朝不见踪影,陛下自然震怒,唉,殿下也是——”顿住话头,两眼直勾勾地盯住香女。
  “靳大人,”香女听出话音,脸色煞白,“你是说……殿下他——他——”
  “不瞒嫂夫人,”靳尚重重点头,“事儿太大了,只怕殿下也无能为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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