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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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侗文亲她的唇,她也亲他。静默的空气里,他的呼吸也在牵动她的心。
  “好像是少了一挂爆竹,不够喜庆。”他轻声说。
  “这么晚了——”她话急刹住,似“啊”似“嗯”地一声,从喉咙口冲出来。
  还以为是他少爷顽性来了,要在深更半夜点一挂爆竹,刚想劝他不要扰民,却没想到是他在深闺床榻上的情趣,分她的心,蚀她的魂。他这一撞把她的魂魄全撞散了。
  所有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沙发脚摩擦地板,有节奏地轻响着。
  此时也有异香,却不是沉香熏就,而是男女情爱所致。
  她双眼无法聚焦,壁灯和红烛交叠出的光圈,一轮轮在眼前放大着。偏过头,遥遥地看着书架右上角的金镶雕漆茶具,忽近忽远,看不分明……她突然嗓子里压不住声响,急急地咬上自己的手背,埋怨地盯着他。
  傅侗文亲她的眉眼。
  “背过去,动静会小一些。”他说。
  ……
  隔着一层楼板,脚下那间房里躺着七八个大男人。
  没多会,醒一个,再吐两个,万安和培德手忙脚乱伺候着,一个说中文一个是德语,谭庆项是唯一和两人语言相通的清醒人。最后六小姐也加入照顾醉公子们的行列,时不时抱怨着,顺带夸两句自家三哥酒品好。
  这一夜,在洞房花烛和楼下喧闹声中,悄然地揭了过去。
  沈奚最后是缩在他臂弯里睡的,床单当被,勉强挡了小半个身子。傅侗文的手指始终轻轻划着她的肩,看她熟睡的脸。窗外雀叫,蝉鸣,电车当当地驶近,又渐渐远离。他微合眸,在眼前的黑暗里,听觉愈发敏感。
  外头有孩子,女孩子,男孩子,大的,小的。
  他的指腹沿着她的锁骨,掠过来,滑回去……
  沈奚脖子酸痛,从不妥的睡姿中醒来,抬头时,嘴唇无意识地挨上他的前胸,鼻端还是挥之不去的香气。她睁眼时,看到的是他的唇角,上扬着。
  他摸到她的下巴,和她无声沟通着,仿佛是问她:醒了。
  她亲他的指腹,仿佛是在答:嗯。
  他捏她的下巴,固定她脸的位置,低头和她接吻,这回倒不带多少浓情深欲,是一种习惯性的亲吻。
  他不说话,仍旧在抚摸她的肩,来来回回,不嫌厌烦。
  “你在想什么?”
  “我?”他停了会,轻声说,“想许多的事,千头万绪。”
  “你觉得,我要去见你母亲吗?”她问他。
  他父亲不在了,母亲却还在。结婚这种大事情,连父母都不知会一声已经是不孝了。若是婚后也不正式拜见他母亲,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是要见的,”他说,“等父亲的七七过去。”
  “嗯。”
  静了会,他忽然问:“佛家有句话,上报四重恩,听过吗?”
  她摇头。
  “一个人在世,要父母生养,要山川水土的养育,要衣食住行依赖他人众生的帮助。这就是父母恩、国土恩和众生恩。第四重是三宝恩,倒是和佛教外的人无关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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