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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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侗文骰子掷出去:“这是后话,难得今日过节,我们只说眼下的。”
  这一晚,院外戏台搭到半夜,吵吵闹闹的传到院子里,丫鬟小厮没法去瞧热闹,围在一处听热闹。月挂半空上,老夫人命人送来了菜,黄葵伴雪梅、金鱼戏莲、蒸鹅掌、水晶肴蹄、烧鹿尾、佛跳墙、清炖肥鸭、樱桃肉、响铃、八宝豆腐、一道道菜上来,皆是浓汤厚味。
  “老夫人说,晓得三少爷你不宜吃大荤,但开始过年了,赏过来给旁人看的。”
  毕竟是亲妈疼自己儿子。
  院子外头和和满满地过新年,独这个院子被冷落了,老夫人看不过去,还是赏了菜。
  傅侗文不宜多吃,只几片肉,几口菜,一壶清茶,几颗莲子就对付了。
  他这是在遵谭庆项教授的医嘱,那位教授的白兔研究实验说明着,尽量摄入少的脂肪和胆固醇,当然这结论还在被证实期。傅侗文起先没当真,在游轮上都还没这样注意,可回来后身体大不如去年,也只能遵照着办了。
  只是茶戒不掉。
  “你这样只会越来越瘦。”她不停心疼。
  “衣不过适体,食不过充饥,孜孜营求,徒劳思虑。三哥在你这年纪早吃得足够了。”
  沈奚看他可怜,用筷子沾了佛跳墙的汤汁:“要不,尝尝肉汤吧。”
  傅侗文嗤地一笑,捻了一颗莲子丢到她碗里:“庆项,你看我这位太太还没过门,就已经是她吃肉我喝肉汤了。”
  “这可了不得,未来的一位悍妻啊这是。”谭庆项笑出了声。
  沈奚不搭理这两人,把筷子头含在嘴里,抿着唇笑。
  这两人聚在一起,只会那她逗趣。
  翌日,傅侗文白天没出门。
  直至暮色四合,他吩咐万安去备车。
  “这么晚出去。”
  傅侗文不答,反而去打开她的衣柜,手拨了几件过去,将一条乳白色的长裙取出:“这个如何?”沈奚惊讶,她从进了这院子,除去听戏那一回,还没迈出过垂花门:“我也去?”
  他不置可否,催沈奚换好衣裳,又取出了一个簇新的首饰盒。
  打开,从丝绒的垫子上取下一串珍珠项链。直径不过两毫米的小白珍珠,四排式垂坠下来,像一面打开的小扇子。珐琅搭扣上点缀了更细小的珍珠。
  这是何时有的?好像他从看到她喜欢珍珠,就总能变戏法似的找出合心的礼物送她。
  “1905年,产自芝加哥。”他笑。
  倒像在博美人欢心的浪荡子,还背下年份出产地。
  “和你说两句正经的。”
  “嗯。”
  “滇军入川前只领了两月军饷,至今没有任何补给,”傅侗文打开珐琅搭扣,替她戴上,“将士们衣不蔽体,军粮短缺,却还在前方打仗。”
  两个月来,沈奚听傅侗文说了不少南方的战事。
  云南宣布独立后,反袁大军分三路,松坡将军的滇军是第一主力军。八千兵士,以寡敌众,誓以血救国。这一场战事举国瞩目。
  “余下的两路大军也是如此,没有粮食衣物,靠一腔热血如何撑得住?”他又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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