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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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笑:“你倒和三哥说说话。”
  清白的小姑娘经不得这样的调戏,面红着,等被他抱着,滚在床上,身子倒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一个洗尽妆容呈素姿的心上人。
  就算云雨不成,可黏腻在一块,两情相和,总有千般温存,万种疼惜的手段。
  ……
  最后清醒,是汗被他擦掉。
  他下床去给她从楼下拿了热水来,让她润喉。润了唇齿喉舌,他又低头去吃了会儿她的唇舌,蜜渍的杏,在两人舌上兜转着,最后还是他诱着她,喂给了他。
  那黑胶唱片来来去去地听,七八分钟换个曲儿,听到尽头,没了声响。
  “好香……”她后知后觉闻到了,不会是被香薰过吧?
  “从楼下找的,点来试一试。”他低声说,把玩她领口的纽子,额头压在她额头上,望着她的眼。沈奚困了,想阖眼,可想着他总有话要说。
  她这套衣裳的布料有暗纹,在昏暗的房间里变幻着,她动一下身子,那上头的花纹就换个样子。他赏看了会儿,说:“有两句话,我说,你听着。”
  “嗯。”
  “你家人过去是做革命的,清朝虽亡了,但北洋一派和革命党是势不两立。沈家也还有仇人在世,所以除了我和庆项,你不可对第三人说自己的身世。”
  她应了。这个她懂,在纽约也始终守口如瓶。
  “外头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把我们的事藏在心里,”他说,“三哥不想做你的催命符。”
  那天陈蔺观对傅侗文的唾弃,她还记得,船上那唱戏的男人,她也还记得,这并不是在唬她。沈奚又点点头。
  见他不说话了,她倒心慌慌的:“还有吗?”
  他的手指,压到她眼皮上:“歇一歇,我定了黄包车,天黑前走。”
  沈奚抱住枕头,依着他,闭了眼。
  天黑前,水退了不少。
  傅侗文给老夫妇留了钱,是给屋子陌生的妇人和孩子的。沈奚要走了,还在左右拽着床单,想拉平了,可又总觉有“可疑”的褶子。这女孩子的纠结害羞落到傅侗文眼里,倒是可爱,在沈奚临出门时,把她换过的衣裳都丢在上头。
  凌乱着,归还本来面目。
  到码头上,天黑透了。
  月在云雾里,很小,光也黯淡。游轮的烟囱冒着滚滚黑色浓烟,从她这个角度,将月都吞没了,和儿时见过的一比较,完全是两种样子。
  古人还是错了。那明亮的,是在心里梦里的故乡。
  管家看他们在开船前归来,很是庆幸,在用英文说着,他们还在担心着,倘若客人赶不回来,要将行李托送去哪里。傅侗文没留过在广州的地址。
  傅侗文被困在广州那间公寓,两个老夫妇没有看报的习惯,他也没见到国内的报纸。上了船,草草冲洗干净,问管家要来了几份报纸,在私人走廊看起来。
  久违的中文,每个字都不放过。
  文人在报上大骂袁世凯,骂他“授卿令”的假仁假义,骂他祭天的狼子野心,一直骂到到他和日本签订的丧权辱国“二十一条”……这二十一条披露在报上,条条触目,字字惊心,看得傅侗文心一阵地急跳,胸口又是闷得透不过气。
  他在十三行的茶楼里也听了几句,没来得及深究,就被洪水冲乱了步伐。如今条条框框,详尽的罗列下来,远超他的想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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