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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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醉酒——固然会有些醉意,但是那时他头脑清明,条理清晰,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一件件记得原原本本。他不会犯糊涂——那都是他心里最真的话。
  “便你化成了灰,我也不会认错。”
  可他切切实实的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觉得日更不能满足了
  难道我开始勤奋起来了?生理周期,一定是生理周期的缘故!过两天一定会回复正常的!
  正文 27云开(四)
  但是这也未尝不好。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别更折磨人?每当不经意间想起阿客,苏秉正心口便有如刀割。他再怎么想她都不能再抱她,甚或不能再看到她、听到她。心口就像有一柄钝钝的刀子在割,他疼得受不住,可它兀自缓缓的一刀一刀的挫下来。仿佛总也熬不到尽头。
  他每每都疑惑,人的生命力怎么可以这么坚韧,无数次锥心刻骨,痛不欲生,也还是得活着受折磨。
  他是真的受不住这疼,是真的想要忘记阿客。可他又怕自己真忘了她。那他就如了她的愿了。他总是想象自己的喜欢和执念像锁链一样将阿客困住了,这样她便哪里都不能去。纵然死了也还要在幽冥中等着他。等他也死去,必定鲜血淋漓的到她面前去,将森白的指骨插入胸口把那颗心掏出来给她看。那时她便该明白他的决意,也许会抱着他痛哭,从此就甘愿被他困住了。他们之间就还有来生,还有回环。
  若连他也不记得阿客,阿客也许就从此超脱了。她不会等他。她是那么淡泊无情的人,必定不会对他心存眷恋的。
  可谁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幽冥,有没有来世?也许他再怎么自我折磨都只是徒劳。
  他总是在这矛盾里徘徊。有时他也会忍不住想他是六合至尊,倾天下之有所奉养的一人,为何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他就合该活在她给的绝望里吗?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想要的就只有那一个人啊,他就只是非她不可。
  所以有一个能让他错人做阿客的人,很好。刚刚好。
  卢佳音这么想当阿客,那就让她当下去吧。
  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雨声越发的悄寂,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天地都罩住了。檐下海棠花叶上滴滴水露声,便尤其的凄清。苏秉正抬手拨过琴弦,铮嗡一响犹如裂帛,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屋宇里。
  外间吴吉进屋回话,小心的道:“陛下,柳相公在宣政殿侯召,您看……”
  苏秉正眼望着殿里一桌一椅,一字一画——这房屋也像死去了一般悄寂,灰尘都腾不起来。只一派灰暗冷寂。
  “备辇吧……”他终于开口。
  秋阴不散,阴雨连绵。殿内草木一夜间凋零大半,天都显得矮阔了些。
  殿内四处明灯,因这阴湿的天气,也照不暖人。
  阿客晕了那一下,葛覃和芣苡便再不许她下床。太医来请过脉,说是一时气血上涌,令她不要再劳心神,于是连曲谱也不让看了。
  可这样的日子,不做些什么事打发,静得能将人逼疯了的。
  葛覃便陪着她说话,道是:“前日王昭仪去乾德殿回话,恰小皇子哭闹着找您,她便去逗弄了一会儿。哄住了能有一刻钟?陛下便让她姑且照料——也只是‘姑且’而已。若您病好了,自然还是您的差事。”
  阿客眼望着一重重帐幔,道:“嗯。”
  请神容易送神难,王夕月必然有办法将姑且变为常态,她本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病去如抽丝,阿客只怕自己不能及时好起来。
  不过她在这里乱担忧,也没什么用处。还是赶紧养好了身体要紧。
  葛覃看她面容平静,不像是心烦意乱的模样,待要放下心来,却又不能。服侍她睡下了,难免又出门跟芣苡抱怨了两句,“这个李宝林,偏偏在这种时候跑来说,不是给婕妤平添心事吗?”
  芣苡还在擦琴,一时走神。半晌才道:“她可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你以为她安得什么好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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