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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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文书本来已书至结尾,是我没留神,在末尾处写错字了。陆凌川伸手指了指宣纸的一角道。
  秦鹤洲低头望去,只见陆凌川的闾阎(指古代里巷内外的门)[1]漏了一个阎字,这闾字直接与后面的而字衔连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纰漏,但文书这种重要的文件又怎能轻易涂改,再者说这而无论如何也无法天衣无缝地修成阎。
  此时唯有重新誊写全文,可他们剩下的时间却又不多了,若重新誊写则必不能按时完成张和璧布置的任务。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的疏忽,陆凌川从旁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只能再重写一份了,到时我会主动与张学士认罚,不会牵连......
  他话音未落,秦鹤洲沉稳的声线便在耳边响起:不必,我有法子,子川若是信我,便将这份文书交与我好了。
  说罢,他挽起袖口,朝陆凌川伸出手。
  见状,陆凌川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中本能地信任眼前的人,下意识地便将宣纸与交给了他,又起身让出了座位。
  下一秒,秦鹤洲便坐了下来,左手挽着袖口,落笔在那而字上添了几笔,将而修成了面,又在后面补上了一个而字,凭空地造出了一个生词闾面。
  紧接着,他快速地修补完了文书,将笔工整地搁置在笔架上,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张和璧走了进来,准备检查他们这几个时辰做的课业。
  见状,秦鹤洲与陆凌川匆匆对视了一眼,陆凌川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不安,秦鹤洲却是冲他使了个神色,让他安心。
  张和璧将他们这些小动作瞧在眼里,只道是自己的安排起了作用,两人的关系看上去这不就亲密了许多,思及此处,他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又俯身拿起他们起草的文书一一检阅。
  秦鹤洲与陆凌川的活儿做得细致,张和璧在检阅倒是频繁点头,面露赞许之色。
  然而当他翻到最后一张宣纸时,拿着纸的手一顿,皱了皱眉,视线盯着某处来回扫视,看得陆凌川心头一紧。
  下一秒,张和璧抬起头来,看向他们两,道:这闾面一词是怎么回事?我倒是从未见过。
  老......陆凌川正欲开口揽下这个过错,可他一个音节还未发全,便被秦鹤洲伸手拦住。
  秦鹤洲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张和璧,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闾面对檐牙是古人诗句,我记得是有这词的,不过确实生僻,是我的疏忽,以后在编撰时必加以注意。
  秦编撰言重了,张和璧朝他笑着摆摆手,捋着胡子道:这生词常有,谁又能全都识得呢?我看你们今日这课业完成得甚好,不愧是陛下亲自点的翰林。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这状元倒是鬼精鬼精的,明明是将闾阎写错了字,来不及修了,直接给他编纂出一个生词,不过倒是反应迅速,也算得上才思敏捷。
  而且秦鹤洲这个小聪明确实用的妙,张和璧不仅不反感,心里对他倒是又生出了几分赞许。
  两人在与张和璧道谢之后,便算完成了今日的任务,也就出了那翰林院。
  陆凌川在编检厅堂前向秦鹤洲道了谢,在谢过他替自己解的错字之围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秦鹤洲一脚刚踏出门槛,便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外面不只何时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急促,透过屋檐,清晰可见豆大的雨点溅落在面前的青石台阶上。
  他愣了片刻,想到自己并未带伞,但此时也无别的办法,只能一直走到那廊檐尽头,一时间秦鹤洲望着外面的雨幕踌躇了起来。
  从这里步行至他的居所起码半个时辰,这么大的雨,到时候怕是直接淋成落汤鸡,想来也只能在这里等着雨势变小。
  不过这大雨看起来凶急,短时间内并无变小的势头。
  廊檐的另一边,
  三爷,马车在外面等了。陆家的家仆将一把竹伞递到陆凌川面前,可自家的主子仍在晃神,于是他又凑到陆凌川出声喊道:三爷?
  可谁知,陆凌川只是接过他手中的伞,目光依旧望着别的方向,随口说了句,到车上去等我。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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