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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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有一点和我一样,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尝过饥饿的滋味,所以对能吃的食物都格外的在意。我每次看到他带回来的食物都会夸奖他,时间久了,他就习惯了到一个地方就去附近找能吃的,然后送到我面前,看我接了,就露出个心满意足干劲满满的表情,到现在还是没变。
  我拿着野鸭蛋想,要不要做些咸蛋?嗯……太费盐了,虽然上次带回来不少,但是冬天之前还得腌腊肉,又要用去不少的盐。冬天吃的肉必须存,蛋就不必了,所以还是不存咸蛋了。
  “再找几个,回去煮了吃。这个窝不要,放回去吧。”我把那个野鸭窝还给青山。
  青山就听话的把窝放了回去,又抓了几个蛋回来,放在我身前的红盆里,和绿色的莲蓬,白色的芦苇絮放在一起。
  芦苇絮是白色的,和芒草絮长得很像,可它们又不一样。芦苇长在塘边,常常是大片的,很有些沉默人群的矜持。而芒草絮就要随意的多,溪边、田间、山脚、屋外院墙脚下都长,只要打眼望去,三丛两丛它也长,满田满山它也生。
  等到白絮纷飞的时候,芦苇絮只飘荡在这一片荷塘附近,而芒草絮,满天都是。除此之外,芦苇絮看上去更柔软大团些,就是那种长得更用心的感觉,而芒草絮和它比起来就好像比较偷工减料的随意了。
  夕阳被重山收纳殆尽,只剩下一圈明亮的边。满山的鸟雀啼鸣,还有四面八方传来的蝉噪,听上去是夏天嘶声力竭的残留物,不知道哪一阵寒风吹过,这些声音就会完全消失了。
  我带着两只在泥潭里滚了一下午的撒欢小牛犊,离开那片荷塘,收获满满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走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在走过的路上留下隐约的泥脚印,再转头一看,其实我自己也是。
  青山用脑袋顶着那个大红盆,走的稳稳当当,上面堆成小山的莲蓬怎么都掉不下来。
  “啦啦啦~”姜羊在唱歌,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了,但我知道,他现在唱的肯定还是夏天的歌。抱着一大堆的莲蓬,姜羊唱着歌不时还要跳一跳,所以每走一路段路他抱着的莲蓬就会掉一个,我在后面捡起来,放进自己背着的大口袋里。
  回家后,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去做吃的,他们两坐在门前的水沟里,我给他们两个扔了两把鞋刷,让他们把自己刷干净泥。
  “别忘记洗头发,全是泥。”
  “哦!”
  姜羊先跑回来了,我揪着他看了一会儿,指着他的耳后,“这里还有泥,没刷干净。”
  他扭头又往门口跑。青山原本也走到门口了,听我这么说,又见姜羊果然跑回去洗第二遍,他怀疑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二话不说也回去洗了第二遍。
  那一大堆的莲蓬,真是剥了很久,除了吃掉的,其他的都晒上存了起来。
  山林上的落叶又多了许多,我们去耙柴火的时候装了不少的枯叶回去做火引子。烧柴的时候,先烧些好烧的火引子,比较容易点着实心的树干。
  那满山的板栗,眼看着就裂开了一个个的口子,深棕色的板栗从刺球里掉下来,落进树下的树叶堆里。上山耙柴那一会儿,往板栗树底下找找,就能找到一小袋板栗。
  板栗树上青色的刺球挨挨挤挤,一个枝头缀了好几个小孩拳头那么大的板栗球。青山爬上板栗树,折下被压弯了的一根枝,往地下扔。
  姜羊瞧着就要跑过去,被我拉了回来。板栗又不是枣子,枣子砸着脑袋还没那么疼,这板栗刺球砸着了脑袋,那可得出血。
  折了十几根长满了板栗球的枝桠回家,我找出老虎钳来剥开外面的刺球壳。那些已经成熟开口了的板栗刺球最好剥,只要顺着中间的开口稍一用力就能剥开两半,拣出里面的深棕色板栗粒。
  一般一个刺球里面有两三瓣的板栗粒,偶尔也会只有一个。如果只有一个,那一定是长得圆圆鼓鼓,把同一个刺球里的另外两个板栗生存空间给占了,于是另外两个就营养不良,变成薄薄的壳子,瘪瘪的贴在刺球里面。
  如果是没开口的刺球儿,中间会有一条线,顺着那条线也可以剥开刺球。
  往常吃什么水果,需要剥皮什么的,姜羊和青山总是没我灵巧,这回可就不一样了,我们换了个位置。我剥板栗要用老虎钳,费力的很,他们两个呢,爪子上都是硬硬的鳞片,一点都不怕板栗球上的刺,直接伸手就能剥开了。
  “看!”姜羊给我展示了他徒手剥刺球的绝技。
  他完全没技巧,刺球里面的板栗粒都被他弄破了。但我还是夸了他。
  第60章 060
  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嫩板栗很脆,嚼起来嘎嘣作响,嘴里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水分虽然不是很多,却有一种特别清爽的口感。裹在棕色壳底下的板栗还得剥掉一层薄薄的白色内皮,才能显出底下嫩黄色的粒。
  我和姜羊都喜欢嫩些的板栗,不过青山更喜欢比较成熟些的板栗。那些板栗大多都是自己从开了口的刺球里掉出来的,剥了壳,里面那层白色内皮已经变成和外壳一样的棕色,不再那么容易被剥离。青山嫌麻烦,不想剥,就那么连着一层毛乎乎的内皮一起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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