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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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下茫然地像个孩子一样眨了眨面具后的眼睛,又下意识地做疑惑状缓缓站起来,脸上的那张狗面具还从没有在人前解开过的小辫子青年就这么一步步不由自主地越过眼前的雪地,又在来到那林子后的神秘水源后略显忐忑地往前迈了一步。
  可当他惊愕甚至是有点震惊的视线轻轻越过那散发出神秘诱惑的雪中密林,并一路往那奇怪的发光湖水中央望去时,当下张长声却只看到一个对他的人生而言,同样显得十分重要的‘女性’顶着一张完全卸妆后,显得愈发难看的猴脸捂着两边胸口就张大嘴惊恐地呼救了起来。
  而下一秒,已经完全傻眼了的张长声小朋友就感觉到恶狠狠的一棍子伴着一个暴怒的女孩子的声音从他身后袭来。
  接着又是错愕,又是心酸,又是幸福的难以形容的他才一头重重地栽倒在雪地上,并听着耳边那熟悉的简直不能再熟悉的女孩子声音一边气愤难当踩着他的狗头一边插着腰破口大骂道,
  “臭流氓!登徒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居然跑来这儿偷看人家女孩子洗澡!幸好刚刚狨呼救及时,要不是真让你给得逞了啊是不是?秦艽,秦艽,你快过来呀,别在那儿天天修你那个破电话了好不好,哎呀我都说过了它肯定早就坏了……我刚刚抓到一个带着面具偷看母狨洗澡的登徒子!你快过来看看!!”
  ……
  “切,算了,肯定还在那儿一个劲惦记着那个姓师呢……那就让我亲自来好好看看这个登徒子到底长……长……啊啊啊啊!!张长,长声!!怎么是你啊!!你……你没事吧!!啊啊!!你你醒一醒千万不要死张长声!!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第185章 秦
  深夜的雪林深处, 亮红色柴火堆里跳跃的火星子远远听着正咔嚓咔嚓着。
  四周缠绕着雾气的潭水旁边, 阿香口中又一次躲起来倒腾那个已经坏了有好几天的传声鬼,却发现自己依旧搞不定这鬼玩意儿的秦艽此刻刚好正打算干脆选择放弃这件除了晋姓师之外, 根本没人能弄好的麻烦事。
  碰巧刚刚回头的瞬间, 他发现原本应该还在这火堆附近徘徊的阿香和母狨好像都不见了。
  而带着几分从心底隐隐约约泛起的无聊, 那个表面已经磨损的有点严重的传声鬼就这么被此刻明显不太专心的秦艽随手放置到了一旁,连带着竹筒表面上被某人亲手用刻刀刻出来的几个奇奇怪怪的小咒语也被地上的雪花轻轻盖住了。
  待随后干脆解开衣服又俯下身捧起一点冰冷的潭水, 任由着灰色的半长发垂落在了自己肩头的秦艽先是开始简单地收拾起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又面无表情地打量了眼潭水中自己那模模糊糊的面目。
  视线所及,他裸露在外的结实上臂上有几块虽然很小很小, 却延伸到他背部肌肉上的红色伤口, 虽然基本看上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衬着他满后背多来四处奔波留下的旧伤,老疤还有青龙纹身还是莫名有些不协调的丑陋感。
  而或许也是因为这点,这会儿一个人安静呆着的秦艽看上去心情也并不是太好,只一边继续小心擦拭着这被母狨和阿香念叨着养了几天可算是有点见好的伤口边缘, 又明显有点龟毛洁癖症犯了般嗅着自己身上的血味就面露不喜地躲开了点。
  不过很显然, 前段时间就开始修身养性的秦艽此刻之所以会表现的这么心情不好, 也不仅仅是因为原本用来单独联系晋锁阳的传声鬼坏了,以及已经八百年没受过一点伤的他这次居然会在帮阿香寻找雷车的过程中破天荒受了这点皮外伤的缘故。
  而细究起来,真实的原因其实是那一晚在小人县的山中,当他身旁一直帮忙和那些小山精沟通的母狨好不容易结束那三个最重要的问题,并准备根据秦艽本人的指使,挥手放那些具有预言能力的小人们继续离开时, 那些本还表现的十分亲切和温和的小人们却是忽然毫无预兆地换了副陌生的嘴脸和口气,并在那之后直接无所顾忌对着不远处的秦艽和母狨袒露出属于山精那真实而又残暴面目,就在那树丛后的红色光晕后就提着嗓子一脸奚落地开了口。
  【说起来,狨,你也是那些人类或者说那个姓师的朋友吧?那聪明的小人还是劝你不要再和这些弱小的活人做朋友了,小人们心里其实可不喜欢这样所谓的‘了不起的人’。】
  【因为呀,众所周知,越是在世人眼中显得坚定高大了不起的人就越是些愚蠢和可笑的人,而那个姓师晋锁阳就是少有的那种最蠢最笨的,听说他的前世就死的很凄惨,死去多年后无人再知道他的名姓,毕竟这世上谁又会真心实意地一辈子去感谢他曾经所做下的一切呢?人们只会躲在背后尽情嘲笑他的无私又多愚蠢而已,哈哈。】
  这一番格外刺耳难听的话说的躲在树丛后的秦艽和母狨当时就脸色一变。
  冷冷地眯着眼睛望着外头的秦艽当时虽然隐约听见了这番话,一时间却也没有准备立刻就对这番言论发表什么看法的样子。
  而看上去同样十分听不下去,却明白今晚这事其实并不适合闹得太不好收场的母狨想了想还是不悦地反驳了几句,又出声警告了几句你们可是聪明的小人,还收了我主人的好处,怎可说出这种无礼的话呢。
  可那些收了好处就笑嘻嘻不吭声的小人闻言也不言语,就这么奇奇怪怪地望了眼树丛中母狨和秦艽的方向,又仿佛一副准备息事宁人的样子不再说话。
  而偏偏就在胆战心惊的母狨勉强松了口气,又准备和身旁的秦艽一块收拾掉手边剩余的生米拿起来离开时,还没来得及转过身的母狨却忽然听到身后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们面露邪恶地扯着嗓子故意大喊起来道,
  【那个姓师的上辈子死的真的好惨啊!他明明救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人再记得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那无可救药的责任和善心!】
  【所以说……蠢人就是蠢人,愚蠢的活人,活该被小人们吃掉的活人……哈哈……哈哈……】
  这一番明显更接近恶作剧的话一落下,即便面色惨白的母狨再如何试图在一旁阻止,他们头顶的乌云里头还是瞬间落下了一道恐怖到照亮到众人的雷光。
  而好多年没对人真动过怒的秦艽见一旁的母狨面露焦急地试图拦着自己,也没怎么理睬,就这么扯扯嘴角笑了一声,又干脆将这么一番话直接回敬给了那些躲在红色光晕的小人们。
  【哦?晋锁阳是蠢人,小人们又算是什么东西?小人们不过是一群比蛆虫还不如的杂种,连脑子都未必有蚂蚁一般大,你们的心胸和老鼠十分相似,连臭虫都比你们有自知之明,仗着身形渺小所以得到上天的一丁点补偿能够偷听到天意就自以为拥有了所谓的智慧,一把生米都能够让你们洋洋得意好久,这样说起来,当今世上难道还有比小人更愚蠢更容易受骗的蠢货吗?】
  秦艽这些小人听了脑袋都能给气大了的话一说出口,那一晚之后的事情发展也就可想而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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