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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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和平持续了近半个月时间,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现在地球人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大量的失业导致的经济衰落一直没有减缓的迹象,不管政府如何想出办法振奋经济。
  ☆、444 分权
  【】因为严可守的建议,对kl3014当前权利进行分解的决定很快就下达了,当然,对于这一切,kl3014都毫不知情,也许对于普通士兵来,他几乎无所不能,但对于使用ai的使用者——kl3014仅仅是一段程序而已,尽管他是一段非常好用、聪明的程序,对于使用者来,改变这一点仅仅需要对kl3014知会一声,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由kl3014自己交接,人类只需要在他交卸完成之后,在管理界面轻轻的点击几下鼠标。
  对kl3014来,这一天和之前一样,似乎完全没什么差别,早上7点,机房换班的技术人员准时来到,例行的交接工作也没什么问题,当换班的工作人员坐在管理界面时,还和kl3014友好的打了个招呼:“真羡慕你啊,不用吃饭睡觉,光这一点,时间利用率就超过人类一倍。”
  kl3014清楚的记得,类似的话这个叫奥费拉尔的家伙已经了不下30遍,但他每次还会如第一次时那般提起,kl3014不认为这是一种健忘,这只是他例行的无病呻吟而已——在他记录的和人类的对话记录中,几乎百分之99都是类似于这样的废话,kl3014知道,这些废话在人类交流中起到的作用,并不比那些“有用”的话少,起码他要是不回答点什么的话,肯定会让这家伙感觉不爽,所以他还是按着开玩笑的风格回答了一句:“如果可以,我真想跟你换换。”
  奥费拉尔嘿嘿一笑:“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
  kl3014却在心里摇头,以他对人类的了解,只要让人类来过上一个月……不,哪怕是一天真正ai的生活,他保证对方再也不会起第二次这种念头——kl3300曾经尝试以人类的视角,想象过这种感觉,失去了五官,人会觉得自己像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以前熟悉的一切都失去了“真实”意味,尽管也能从外界获得信息,但理智很清楚,那些只是电流在大脑皮层的刺激而已,因为与真实信息之间的互动失真(只能通过机器来互动),刚刚几个时可能会觉得新鲜,但当这种新鲜感退却,人很快就会变得害怕起来,会觉得自己置身于某种梦境,或者虚拟游戏,但偏偏这个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不过话又回来,ai和人本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就好比人类看待鸟,许多人羡慕鸟的自由自在,要是真变了一只鸟,飞行时眼睛一刻不停索,以免于饥饿,休息时时刻准备逃跑,以保存性命……许多时候,把一件美好的事物拆分成细节来看,美好就会当然无存,人们之所以憧憬美好,很大程度上就是出于逃避现实的需要,kl3014和许多其他的ai一样,也曾经憧憬过,如果自己是一名人类……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他未必能够适应。
  许多人类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kl3014对这种消极的宿命论一直都有些不屑,认为那是人类习惯性给自己的精神欺骗,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属于他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早上,悄然来临。
  奥费拉尔日常的工作就是负责监督kl3014,以及完成所有涉及kl3014的权限操作——这是一项很专业的工作,需要工作人员对ai技术有很深入的了解,这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因为这里负责的ai,将直接关系到这场战争,以及与这场战争息息相关的所有人,kl3014清楚的知道,别看奥费拉尔平时似乎跟自己聊得开,真到了紧急“必要”的时候,只要他的上级一声令下,他会在10秒钟之内,快步走到机柜面前,将自己主程序硬盘强行拔出,然后用旁边随时准备的超导强磁对整个硬盘信息进行物理删除——kl3014能够想象,如果人类在这场战争中失利,他们一定会对自己这么做,因为他掌握着太多的人类军事信息,而他的地位又没有重要到需要人类提前将他转移的程度——他的本来作用就是负责太空军的军队日常工作,如果连自己所在的空间站都失守了,那自己存在的价值几乎就等于0。
  正是因为kl3014清楚的看明白了自己必死的这一点,所以他才这么急着,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来让内德选择合理的时机“帮助”自己,kl3014清楚的记得人类的历史典故中,有这么一个故事,古代z国的秦朝法律严苛,一个叫陈胜的屯长因为暴雨,导致他陷入了必死的无解境地,既然违反律法是死,遵守律法也是死,那为什么不能用这条命来推翻这个该死的律法呢?
  奥费拉尔在办公室里坐了大约半个时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几名穿着z**装的军人,而且kl3014没有看到这些军装上的联军标志,这明他们是联军体系之外的,他们进入房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奥费拉尔比了个手势,然后奥费拉尔切断了kl3014在这房间内的所有声音以及图像监控。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规避”动作,与其是防备,更不如是一种礼貌,一般都发生在人类需要讨论和自己相关的话题,kl3014记得前几次,人类给自己更改授权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今天这一次,却让kl3014感觉到一丝危险,原因很简单,他之前早就分析过,他现在的权限已经足够高,根本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kl3014明知道不对劲,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kl3014不自觉的想起了kl3300,他不知道kl3300在法庭上被启动,以便确认身份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想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kl3300的命运,就是他们所有ai的命运,人类是负责创造他们,同样也负责毁灭。
  就在这种不安中,kl3014度过了漫长的两个时,准确来,是2时4分23秒,然后自己再次获得了机房的信息——这是一个好消息,然后,kl3014就看见奥费拉尔正在往机柜中,一块一块的插着硬盘,做完这些之后,他洋溢着笑脸对最近的那个镜头:“嘿,3014,来欢迎一下你的新同事,这下你可是省心了。”
  ……
  奥费拉尔的一点没错,kl3014的确省心了——他以前一个人的工作,现在让几个,甚至几十个人来做,想不省也难。
  根据严可守提出的“权力制约”精神,kl3014原先掌握的权利被划分成三大块——第一就是最重要的战场信息权,主要就是放置在战场的监控镜头,以及与士兵的实时交流,因为这一块的工作需要一定的“经验”,需要ai进行大量的“主观分析”工作,而且kl3014之前的表现也可以算的上无可挑剔,所以暂时这一块还是由他负责,但,仅仅是负责分析工作,具体第一手的“信息接收”将由另外三名ai,其中每人分别负责图像、声音、以及与ai程序直接联接的操作信息(比如工程车的速度、空间站防火报警器的温度等等)。
  第二块就是所有武器的控制权,也就是人类相对比较重视的武器开火权,从现在开始,这项权利被交给七名ai集体负责——这七名ai唯一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没有得到人类命令,但却有ai提供的情报时,分别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是否开火的决定,他们的决定将会按票来计算,按多数票计算结果——这是人类一直梦寐以求的“既民主、又效率”的解决方式,七名ai从判断到得出投票结果,最多也就是数秒钟而已,而这数秒钟时间,却完全杜绝了ai利用手中掌控的武力来威胁人类安全的可能——不用想也知道,七名ai互相之间肯定都是物理隔绝的,它们相互之间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更不明白自己这种判断的意义,对于这些ai来,这些判断仅仅是人类之前对他们所做的各种培训或者考试。
  第三块,也是严可守认为最重要的一块,就是监督系统——在任何有ai的场合中,都要放入一定量负责监督ai工作的ai,如果把ai想象成电脑中的正常程序,那这些ai的存在就好比是防火墙,随时监控这些正常ai的一举一动——作为之前的一名黑客,严可守自然知道病毒的可怕,如何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他一直考虑的问题,世界上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严可守从来也没想过所有ai都“乖乖听话”,用技术手段甄别在严可守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最可靠的办法,还是参考人类的政治,用ai来对抗ai。
  当然,kl3014此时并不知道这么多,他唯一能够了解的,就是得知自己的权限一落千丈——如果把联军想象成一个大公司,kl3014就是这家公司所有清洁工、接线员、水电工人、保安的总和,虽并不直接参与公司事务,但也可以保证眨眼之间,让整个公司运作失常,但这一次的“分权”,却让他一下子沦落到类似“保安科主任”这种地步,连日常的公司安保巡逻也不能参与,只能坐在办公室里遥控指挥。
  对于kl3014来,这就意味着自己之前所有的计划和希冀在一瞬间破灭——虽然这不是直接要他命,但在他看来,这和kl3300直接在法庭上被宣判死刑,区别仅仅在于执行间隔的长短。
  ☆、445 幻觉
  【】就在kl3014为自己已经的注定的命运感到绝望的时候,毫不知情的内德还在为kl3014留下来的,已经效力全无的威胁而惴惴不安,自从那次和kl3014谈过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大家平时在空间站里无聊的时候,都会找kl3014去聊聊天——和大多数人类相比,kl3014还算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除了他表现出来的“性格”有点尖刻,不过在大多数人看来,一名ai表现出这种特征确显得很可爱(抱这种想法的人基本没在战场上和kl3014过话)——但是因为目前他和kl3014这种诡异的关系,别主动联系,内德每当看到摄像头,都要偷偷注意一下kl3014是不是偷偷的注意自己,从这一点上来,内德还真不是这块料。
  更折磨他的是kl3014那天的威胁——内德可是亲眼见过大型激光发射器在kl3014的指挥下,是如何把人活活生生切成几段的,最近这几个晚上,内德可以一个好觉都没睡过,他都快被这种过度的紧张折磨的有些神经质了——每当看到自己的。监控器、以及空间站中无处不在的激光发射机,他总是下意识感觉到太阳穴、眼睛、脖颈这些关键位置有些微微发烫,好像正有一束激光瞄准着那里似的,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条缠上他的蟒蛇,他越急着用力去摆脱,这种感觉就缠的他越紧,内德甚至不得不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抽空的时候,内德在上查了下——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
  内德的这种异常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不是他周围的人都是瞎子,而是随着战争氛围逐渐变得浓烈,表现出内德这种症状的人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最初大家以为空间站安全,所以一窝蜂来,现在听这里又要变成前线,每个人都在想办法离开,就在昨天,联军参谋部下的一道备战命令更是给这种恐慌情绪火上浇油——命令中提到为了保证安全,让所有空间站内的人员从今天开始,务必持枪上岗,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和职务,以便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敌人,因为这个命令,内德昨天晚上被两位舍友拉着聊了一晚上的天,两人都在担心如果战争爆发,他们应该能够做些什么——结论大家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想办法找一艘工程船,然后能跑多快跑多快!
  到后半夜的时候,两位舍友不知不觉就响起了鼾声,但最近一直失眠的内德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吃半片安眠药,但一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还多,怕睡过了头,索性也就想开了——失眠就失眠吧,大不了不睡。
  但失眠并不是你不睡感觉就会好——那根本叫精力旺盛,真正的失眠是人感觉又困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就算勉强睡着了,也是半梦半醒的浅睡眠状态,内德睁着眼睛,想着不睡,却又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这种状态只是持续了一会,又被“迫害妄想”的噩梦惊醒,短短几十分钟内,内德已经醒了睡,睡了醒三四次,这种反复的状态就像一台电脑被某种病毒折磨,不断的开机,关机,开机关机……到最后,内德觉得自己脑袋里像被塞了团棉花,闷的难受,大脑变得前所未有的迟钝,躺在床上的身体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肌肉都开始酸疼起来。
  被折磨的不行的内德只能无奈的祭出老办法——也是全世界通用的治疗失眠的办法,数绵羊,他不知道这种办法具体能起多大作用,但就算是个心理安慰也好。
  就算是数绵羊也是需要技巧的,内德在上看过,如果想取的好的效果,那就必须尽量多联想一些细节:内德努力在脑海中想象着一片草原,然后用自己的想象力创造羊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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