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刺(军文) 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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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捂住吴语的嘴,那把五六军刺利落搭上吴语脖子上时,吴语身形下压试图反抗,萧白右腿绞过去,坚硬的膝盖猛顶上吴语膝盖窝处,那是人体一个柔软的部位。
  然后是迅速的反手,五六军刺扎上了吴语心口,似乎可以想见鲜血顺着三面血槽向外涌出,还来不及呼喊便一击致命。
  这一过程非常快,快到兵蛋子还没来得及消化,萧白又收敛了那一身的杀气,把军刺装进靴套里,指着房间外另一个角落说:“刚刚这里还有一个歹徒,但是你们没有人发现,即便你们全部进屋顺利救获人质,也会因为这个小小的愚蠢而把所有人的命都葬送在这里,这个歹徒,”萧白指着拿个角落里只露出个肩膀来的假人,“他手里拿着的是炸弹的遥控装置,只要一声响,我想我就再也不用见到你们了。”
  这话似乎说的很轻松,好像不用再见到这帮倒霉兵蛋子是上天给萧白的莫大赏赐,他的目光绕到叶绝脸上,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一副死死咬着牙极不服气的表情,萧白的眼神有略微的停留,然后转过身嘱咐吴语继续调教这帮不上道的小兔崽子,管仲在旁边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而孙静他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地上那袋奥利奥上,深情的无奈的而又痛苦异常的。
  没办法,刚才模拟演练的时候,孙静的这袋还没来得及开封的草莓奥利奥直接被萧白征用充当闪光弹了。
  cqb的训练进行起来是枯燥而又让人振奋的,这话说起来好像有点矛盾,实则不然,枯燥是因为一次失误就意味着五百个俯卧撑和五百个靠墙深蹲,振奋是因为救出人质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即便这所谓的人质只是几个纸糊的假人。
  兵蛋子们分成两个小组在吴语凶残的指导和萧白强大的精神压力下一次次的实施着救援,从一开始的不成功到慢慢的可以救出人质,从最初的时间严重超时到后来的勉强可以控制在三秒之内,他们无法说自己受了多少苦,语言已经变得麻木,他们需要用眼神用手势去交流,在无声救援的场合下,默契有时候比装备更加重要。
  让吴语感到欣喜的是叶绝这孩子确实太上道了,之前的训练间歇他曾经来找过自己指点格斗技巧,那时候吴语只是说他太招式化了,特种兵就要想着怎么样才能最快的杀人,不下杀手是没有用的。
  猛一听到这话,叶绝愣了愣,没想到他自己回去琢磨了半天居然真的领悟了个中真谛,也就是永恒不变的“无耻”。
  这话说起来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可是在实战中,没什么机会让你在那里展示完美的招式,电影里那些大侠们出招前的亮相纯属扯淡,有亮相的那功夫早不知道被人秒杀多少遍了,所以身为一个特种兵,特别是特种兵里的突击手,所要掌握的是用身体最坚硬的地方去对抗敌人最弱软的部位,用自己的全神灌注去痛击敌人一丝一毫的走神,用所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去截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敌人……
  在这里不用管什么仁慈,不用管什么人道,那些条条框框的都是约束那帮躲在战争后面吃干饭的傻逼的,而士兵,他们是战争的机器,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随着cqb训练的不断深入,叶绝身上的这一无耻特质越发明显,他总是用一些别人难以想象的方式无声的利落的干掉敌人,吴语虽不说话,但是从眼神可以看出他挺高兴的,孙静还是那么抱着枪笑眯眯的,管仲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泼冷水,萧白却只是沉默的看着叶绝,大脑像是个扫描仪一样,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印在心里,然后开始慢镜头审慎的分析。
  最后一天的训练,萧白给他们每个人配发了实弹,而教官们则作为人质来等待救援,也就是说兵蛋子们如果手不稳的话,很可能会击伤甚至射杀教官。
  上好弹匣,叶绝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划过手枪的轮廓,极冷的触感,有铁和血的味道顺着右手一直蔓延到心口,于是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的胸腔都开始疼痛。
  突击手无声清除外围人员——爆破手在后门处定点爆破——狙击手在高位随时待命——闪光震撼弹在开门的一瞬间爆炸——突进——射击——清除——救援
  这一系列顺序像是刻在脑子里似的,每一个动作也似乎不用大脑指挥神经就会自动的下达指令,呈现跪姿滑进门内的时候,叶绝看着萧白,那个人斜倚在桌旁,手里拽着张旧报纸,侧过三十度脸看着他。
  黑白分明的眼里有掩藏的杀气,叶绝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声音,脑中像是有一个战场,杀戮的双方皆是血肉模糊,他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在下沉的那一瞬间回复了角度。
  开枪,子弹沿着命定的轨道呼啸而出;
  射击,下一秒会有鲜血从一个人的胸口涌出。
  叶绝跪在原地,睁大的眼里映出那枚子弹的痕迹,擦着萧白左脸两公分打上了后面一个歹徒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五六军刺:也叫56式三棱刺刀,是56式步枪上的枪刺,威力很大的。中国56式三棱刺刀 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刀身热处理时加有毒素,一旦刺破人体皮肤则伤口很难愈合,一旦不小心被刺到可能有截肢的危险!刀身带有枪环和底座,可上于56式半自动步枪和56-1、56-2全自动步枪上。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
  第34章
  萧白的神色有些复杂,他看着叶绝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因为跟他隔了三个人的管仲被一个兵蛋子的子弹擦伤,沿着左手手臂过去拉了一条长长的刮痕,作训服烂了个大口子,血液顺着布料向下流淌。
  开枪的那个兵蛋子整个人都傻了,握着枪愣在原地浑身抖得如秋风里的落叶,孙静已经掏出止血绷带给管仲缠上,然而还是有些红色的血迹透过绷带渗出来。
  “妈的,伤害人质,扣二十分!”管仲龇牙咧嘴的怒吼,右手还一个劲儿在桌子上捶,孙静无语地踹了他一脚把人弄老实了,然后提溜着管仲就去了医务室。
  可怜那兵蛋子还傻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之后明白了自己的分全部扣完了,当下就瘫在地上,抱着肩膀开始小声抽泣。
  叶绝最看不得男人哭,尤其是当兵的哭,他长出了一口气想要过去安慰下这个倒霉蛋子,可是自己的双脚却跟生了根似的牢牢地扎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没办法,到现在为止叶绝握枪的右手都还在颤抖,刚刚开枪的一瞬间,他很怕,是真的怕,怕自己手上沾上血,沾上那种让人恶心的东西。
  按说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叶绝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其实让他用枪还算是仁慈,就他在小组中担任的突击手来看,很多情况下他要用刺刀去割敌人的喉,这时候那些热血会喷在自己手上,眼底也会罩上一层血色,那才是活生生的不折不扣的杀戮。
  叶绝长吸一口气,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事实又一次证明他错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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