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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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还急呢!瞧瞧人家那俩孩子,大的懂事,小的可爱!”凌云哼了他一下一溜烟去忙正经事去了。
  严泽礼忙着训练前军,演习攻城。重甲军装备已经配齐,攻城器械陆续运到,这小子近日来心态调整的不错,偶尔没人的时候甚至会打趣凌云一二,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倒也不怕他调侃,惹急最多一句“让我家那个给你下泻药!”
  严将军最初瞧着乜云飞就不像好人,不过而今看起来和郡主倒也是真心相爱,作为多年的朋友,这口气也只得咽下,看他忙里忙外跟着出生入死,倒也多了些敬佩。
  攻城是眼下最大的事儿,朝廷那边传来消息,闻士安剿匪有功,晋封三等候,长子闻霖世袭罔替,随其归顺的将领,按品阶,功勋各自有封赏。因为祖坟被辱,请旨回云南协助攻城,皇帝自然是准了,有闻士安相助,南境军士气大振。
  这小子归心似箭,连家都没回直接昼夜兼程率众跑进大营,穿上自家的朝服,守门的兵士不敢怠慢,一口一个侯爷直接请进了中军,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面对凌云还是带着点不服气,凌云也不和他计较,直接把他按到沙盘前,毕竟他才是最熟悉的人。
  这小子看着凌云两手一摊“我就带了四十卫队,你有多少人?”
  凌云手一伸手,凌峰连忙把兵册递了上来,直接一摞子递给闻士安“咱们全部家当在这儿了”
  “纪城军居然和凌家军混和了?”闻士安没想到这两位统帅居然如此和睦,也没想到凌云坦诚至此,兵册就直接给自己了。那位严将军好像也没拿自己当外人,不断介绍军械的情形,已经到了多少,路上还有多少,说完了看着自己“侯爷,该你说说这黎城的城防了。”
  “丁万策那老家伙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手里现在最少还有十一二万人,不过很多都强制征来的,民夫而今都是硬抓,连强壮的妇女都充当脚夫了,没这丫头片子得人心啊!”闻士安大大咧咧坐那儿画图,严泽礼凑近一看,别的不说,这画图就看的出这小子果然有本事。
  闻士安大概画出可能的兵力分布,加上凌云他们几个亲自探看的情形和眼线绘制的已知的图三个对比,战前的准备会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都是武将一提打仗谁都不服谁,这回属闻士安嗓门大,非得要争夺首攻给祖宗出气。
  闻家嫡妻于氏带着长子闻霖幼女闻蔷也就是乜云飞那个小干女儿乳名妞妞的,和庶出的几个孩子过来见丈夫,陈皮领着分堂好手陪着过来,于氏熟悉的也仅仅是乜云飞,瞧着他背影连忙喊“乜爷留步”
  见他们过来乜云飞倒也高兴,把狗熊精叫出来省的和媳妇吵,他亲自去送信,闻士安一脸的烦躁“主攻必须是我的啊!不然你们肯定打不下来!”出来见媳妇也不忘扔句狠话,见夫人泪眼婆娑的,他也不是滋味“夫人受委屈了,陛下明旨,我可以留在云南协防,以后不分开了”看看自己几个孩子,抱起来最小的女儿妞妞“好像胖了点儿,看来那干爹靠谱”丫头搂着爹脖子耳语了几句,闻士安一脸惊讶地瞪着乜云飞,嘴巴张了老大。
  陈皮把人送到地方就得想办法混进越国,闻夫人亲自画了大小姐的画像,托他务必寻找好好带回来,甚至包了不少金银,连连求他别嫌少,找回孩子等夫君回来另有重谢,絮絮叨叨讲起了那大小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亲娘走的早,本来是由二房夫人季氏照料,可是季氏有了自己的骨血之后对这位大小姐动辄打骂,在季氏那里过的还不如个粗使的丫头,赶上他爹那天突然去那院歇着瞧见,休了那恶毒的女人才把她送我院里,刚来的时候我给她水果点心都不敢接,那孩子从小被打的胆子小的很!陈皮被闻夫人连哭带絮叨烦的要命,自家小爷也命自己去找人,没要她的金银,把她们母子送到军营陈皮抓紧走了。
  闻士安放下女儿安抚夫人几句,寻了乜云飞连连作揖,又一次拜托寻来大女儿必有重谢,小爷懒得搭理他只说尽力寻找,闻士安憨厚的笑中带了狡诈“乜爷真人不露相,能降服那样野马般的女人,找人肯定更轻松。”
  “狗熊精,我警告你别胡说,我媳妇温良贤淑”小爷眼睛一瞪,敢诋毁他媳妇,实在可恶,又一想孩子还得是自己的,爷三个说的妥妥的,一见亲爹就把这点隐私给卖了,他而今只希望凌峰清楚的认识下自己到底是谁的小舅子,至于其他人还是少知道的好,省的媳妇脸皮薄。
  可这闻士安惦记自己的大女儿,训练完兵士有空就和小爷谈心,他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对自己的儿女们一个个宝贝的要命,甚至拉着小爷的手给他讲这孩子有多可怜,恶心的乜云飞一下丢开他训他“还不是你造的孽?左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的娶?”
  “她娘没有享福的命嘛,那个季氏太狠毒,到嫡母那院住着就好很多了的,她是我亲闺女我怎么舍得她委屈?”
  “我呸,你以为女人你让她吃饱穿暖就行了吗?你就可以左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的吗?她虽然折磨孩子,还不是因为你个狗熊精朝三暮四?”小爷义愤填膺地训他,闻士安一脸懵“一妻,两庶妻,多妾,我也没做错什么啊?凭我的阶品家里女人不算多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沾染了那个母夜叉,这辈子只能跟娘们儿一样从一而终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这辈子是体会不到里面的浓情蜜意了,你想要齐人之福,就别怪你的大小老婆心里拿你不当爱人,孩子已经命人去找了,你别再烦我了,爷跟你话不投机半句多!”乜云飞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他的原配虽然兢兢业业地履行着治家的职责,可是见到他眼睛里根本看不出妻子见到丈夫的眷恋,甚至都比不上小峰和他的王妃。小峰最起码比他好,对他的一妻一妾也是真心疼爱。
  对峙局势已经形成,倒也没什么战事,只是大伙儿更是默默的较劲,凌云姐弟忙的热火朝天,小爷也是频繁穿过警戒区屡次犯险。陈皮十几天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了,陈皮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分堂主,跟着他风里雨里办了不少大事儿,这小子跟他一样没溜,人也机灵的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恐怕是出了事了。小爷忽然觉得对不住陈皮,当初为了清枫,陈皮媳妇生产都没来得及赶回去,结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媳妇难产就留下个可怜的女儿走了,陈皮觉得对不起媳妇和闺女,这么多年没续娶,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着孩子,他要是有个好歹,那小玲还不哭死?
  小爷也豁出去了,亲自带着当归,黄芪在越国寻找,蛰伏中的眼线尽量启用,这几日乱七八糟的消息不断传回来,小爷坐在分堂的炉火边逐一梳理出有用的线索。
  越国那边三品以上的官吏结亲什么的无非是各自站队,那于翰林的儿子休了嫡妻闻氏过几天竟然就要迎娶户部侍郎的女儿,乜云飞气的咬牙,这又是个良心给狗吃了的。
  前军一个三品将军鲍常家里有点异常,他的老婆本是歌女,从良之后一心一意和鲍常过日子,生儿育女贤良淑德,可是前军大将谢晋是个好色的,从门前经过,鲍常媳妇哄孩子被他瞧见了,没少上他家门上骚扰,小爷看这消息觉得有趣,命人盯着他们,一旦出事正好借题发挥。
  再有就是于翰林家的小孙子夭折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一个小孩子养不住而已,可是问题是这孩子是闻氏所出,小爷觉得有点意思,这株连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已经是刑罚的最狠标准了,外孙是九族之一,只怕于翰林家恐怕这孩子给家里招来灾祸,连亲孙子都下了毒手,心里又骂了一百遍不是人。可是陈皮去哪儿了?小爷就差给他准备牌位了,已经伤心了几天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陈皮正拄着胳膊发愁,屋里的女人哭的他心都乱了,他找到闻然也不奇怪,女人虽然软弱,可是做了母亲自然就刚强,闻然有个没满月的小儿子,他是到了越国才知道闻然是尚在月中就被夫家休了赶出去的,话说这休妻得有七出之条,况且身为嫡妻,七出尚且有三不去,还是翰林家呢,连这体统都不顾,陈皮恨的咬牙,他知道闻然肯定不会走远,因为她襁褓中的儿子才是娘的心头肉,就在于翰林家附近蹲守,果然每每到了后半夜就看到一个虚弱的女人尝试着翻墙打算看看她的骨肉,被陈皮抓到,她吓得像受惊的小鹿,惊恐的眼看着陈皮,怕她出声引来人,捂住她的口带到没人地方“我是闻霖和于氏夫人托我来寻你,你叫闻然吧?”
  那女人瑟瑟发抖,陈皮只得拿出闻霖给他的一个荷包,那里面装了些驱蚊虫的药草,荷包上绣着平安两个字,闻然攥着荷包哭了,这正是她给弟弟绣的。
  “跟我回吧,你弟弟急的转圈儿,非要亲自来寻你”陈皮见那女人面黄肌瘦的,给她煮了一锅粥让她慢慢喝,谁知她狼吞虎咽,好像几日都没吃过饱饭一般。
  “恩人,求你把我儿子抱出来,只要我们娘俩在一起,我给你当你牛作马。”闻然跪下就磕头,吓得陈皮连忙也跪下了“大小姐可不敢,您弟弟是我东家的干儿子,折了属下的福气”她磕头,陈皮也只得磕还她,两人对着磕头也不是个事儿,“姑奶奶你起来行不?咱俩这成何体统啊!”陈皮心说,弄的跟拜堂似得,不过他没敢说。
  闻然想爬起来,可是她身子虚弱就倒在了地上,陈皮无奈只得抱起放在床榻上,伸手诊脉就是一皱眉“你这气血这么亏,月子怎么坐的?”
  “月子?刚生下三天倒是热热闹闹庆贺来着,我爹战败就被他们从床上拖到地上大骂我丧门星,所谓月子也不过好好歇了那三天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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