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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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之后,小谢才说,哥,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一个。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我的低谷时期,小谢的存在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父母不赞同我做警察,很多人都不赞同,有些瞬间,就连我自己都恍惚我这条路是不是真的选对了,把好朋友带上这条路,然后毁掉了他的双腿,这路真的对吗?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自己的时候,谢时雨比我更信任我自己。”
  “实话说,我是喜欢他的。我没法拒绝他,或者说,那颗他十六岁就埋在我心里的种子很早就已经发芽了。十一月十七号,小谢的生日,可能也不是他的生日,是孤儿院登记的日子。那一天谢时雨十八岁,我和他做了,我主动的。从那天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隐藏在同一个屋檐下,隐藏在同一对父母下。我妈身体不好,医生说剩不了几年,完全凭着一堆药罐吊着,有一天他把我抱着抵在洗手台上,我们在接吻,甚至已经在脱衣服了,被我妈看见了。”
  谢臻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原本稳定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几乎是掩盖不住的。谢臻沉呼出两口气,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平缓了很久,声音沙哑。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小谢是故意让她看见的,他甚至在我妈质问他的时候,平静又诡异地向她重复我们做过的事,硬生生用几句苍白的话,把我妈带到死亡边缘。然后我妈死了,在她知道自己的养子上了她亲生儿子之后不久。我父亲说谢时雨是蓄意报复,是恶意谋杀,他说就连谢时雨的感情都是假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报复的手段和工具。小谢从上初中开始,从他十三岁开始,就在跟踪尾随我,他的衣柜里装的全都是偷拍的我的照片。我问他是不是故意让我妈撞破的,他说是,我问他是不是恨过我,他也说是,我问他恨不恨我父母,他更是一一应下。”
  “当时我不知道我父亲对他做的一切,我只知道我妈临死之前反反复复地对着我说不要是谢时雨,我只知道我妈就那么死在我眼前。于是我怒不可遏地说,我后悔捡了他这只乱咬的流浪狗,应该让他在街边自生自灭。可我又后悔我说了这句话。”
  “他不是我后悔捡到的‘流浪狗’,他是我人生中做出的第一个最重要的选择,是我生命里出现的最大的馈赠。”
  谢臻长舒出一口气,压抑的胸口得到了些许的缓释,他睁开眼,虚虚望向自己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有靳时雨发尾的触感。
  靳时雨说得都是对的,对于无法拥有上帝视角的他来说,谢臻的爱,很透明、很微不足道、很突然。
  没人会在意谢臻压在心底藏了多久,抗拒承认了多久,克制隐忍了多久。他们只会在意谢臻表现出来的有多少,表现出来的时间有多久。
  这答案或许是零天。
  谢臻握了握拳,反反复复再松开。
  而今天,可以成为第一天。
  第66章 我喜欢你
  66
  “我回来了。”
  谢臻推开门,声音拉长,听上去有些平,他弯下腰将鞋子脱下,臂弯间挂着自己的羽绒服,慢慢悠悠地走进去。
  靳时雨不在客厅,谢臻连外套都没有直接放下,走到主卧将门轻轻推开。靳时雨躺在那张铁床上,呼吸均匀地浅眠,他只不过是推开了门,靳时雨便敏锐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他,又诧异地将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靳时雨翻身下床,顺手将被子叠好,从谢臻身边擦肩而过,淡淡问道。靳时雨出了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润喉,询问的眼神却一直留在谢臻身上,他高出谢臻几分,眼神向下凝视着他,一边喉结滚动吞咽着水。
  一杯温水不过几秒就被喝了个干净,他握着空荡荡的玻璃杯,靠在饮水机边上,歪头示意谢臻说话。
  谢臻只是看着他,不过思索片刻,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靳时雨的腰,两只手臂紧紧地缠着靳时雨劲瘦的腰身,他嘴唇抵在靳时雨脖颈周围,轻轻地亲了下他的后颈。
  突然冲上来的人把靳时雨打了个措不及防,可靳时雨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抱住他,却生生忍住了,抬手把杯子放下。
  靳时雨轻轻蹙着眉,语气不解:“你干什么。”
  他被谢臻弄得脖子很痒,接连着闪躲了几下,知道谢臻彻底将头埋进他肩窝。谢臻穿的灰色卫衣有些大,从靳时雨的视角看过去,会看见他的长发窝在后脖颈卫帽的地方,乱糟糟的。靳时雨伸出手,将被谢臻捂热的发尾都捋到前面来,露出他光洁的后颈。
  他做完这一切,谢臻都还没有说话,靳时雨等得有些不耐,只能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肩:“谢臻……”
  “小谢。”谢臻抱着他的那双手逐渐收紧,逐字逐句般说道:“我想亲你。”
  靳时雨诧异得要命,甚至连嘴都没张开说话,谢臻就不留余地地拽着他胸前的衣领,将靳时雨半推半就地推在沙发上,谢臻凑上来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两下,又慢吞吞地退开。
  靳时雨只觉唇上被触了两下,转瞬而逝,他刚刚脑海中闪过的“主动索吻”的热辣场景并没有出现,他看着谢臻这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径,险些直接气笑,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单薄又无力地问道:“……就这样?”
  “你都骑我身上了,就这样,真的只是亲了我两下?”
  谢臻坐在靳时雨腿上,心中一窘,面上勉强依旧维持着镇定,他轻声答着:“不然呢。”
  “……”靳时雨一阵沉默,却没说什么,直截了当地单手抱着谢臻的腰,凭着一股惊人的臂力,将谢臻整个人强行掀了下去。谢臻屁股在沙发上堪堪坐稳,只见靳时雨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来:“随便你,只是你煞有其事地提前和我打招呼,我还以为你要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但仔细想想,主动扑上来和我热吻也不是你的风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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