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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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谢臻不行,他是哥哥。没人会为他的选择负责,谢臻还必须要负两个人的责任。
  谢臻对各种感情什么的,不太有兴趣,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对谁动过心,他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有伴侣,或者说会在三十几岁的时候相亲凑合过完余生,伴侣大概率也会是个beta。谢时雨就不一样了,他才十六岁,也是个alpha,没有道理一头栽在他身上,让其他人落下口舌。
  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选择,分明完全不需要犹豫,但看见谢时雨因为他而展露出的悲伤、愤怒的情绪时,谢臻一时间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是不是他不该对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太过残忍。
  谢臻这般想着,慢慢走向车内,他坐进驾驶座,还未坐稳,却被这位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猛地一把扯了过去。
  紧接着,就是个充满血腥气的、凶恶的、青涩的吻。
  第31章 回忆 喊魂
  31
  一吻作罢,浓郁的血腥味从唇上往口中漫,谢时雨索求不够,又压上来替谢臻舐去了上面的血液。他亲完,低头埋在谢臻的颈间,仿佛只是一个吻,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重重的喘息声和细微的哭腔,在谢臻的耳畔起伏着。
  谢臻攥紧的拳头反复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没能坦然地推开谢时雨。这头被困的幼兽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是默默趴在他的肩头,反复舔舐着自己唇上的血迹,就像是自我疗愈般。谢时雨不和他争吵,也不解释自己这个以下犯上的凶恶的吻,只贪恋他和谢臻之间这一两分钟的温存,而这份温存甚至也只是建立在谢臻的宽容的基础之上。
  “……小谢。”谢臻的胸口有些闷,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谢时雨不应,他固执地抗拒着这个称呼,固执地不肯抬头,就像他固执地不肯接受谢臻只愿意接受他做弟弟这件事一样。
  谢臻沉了沉气:“起来,趁我还不想发火。”
  半晌后,谢时雨终于从他怀抱里抬起了头,眼角有些红,他唇上还带着血的痕迹,谢臻抽出一张抽纸,娴熟地替谢时雨擦掉。谢臻的动作很轻,也不会牵扯到谢时雨唇上的伤口,反复擦拭,直到纸巾上再未出现浅红色的印记。
  “我比你成熟很多,在考虑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比你权衡的更多些。小谢,有些事你做可以,但是我做不可以,这种事希望你能明白。”谢臻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反手扣上安全带,对上谢时雨的眼睛,又继续道:“如果你对我的选择有异议,你也可以用事实来改变我的想法,我对此没有意见,但是小谢,不要用我们之间的亲情来绑架我。”
  “好了,擦擦,回家了。”谢臻又抽出一张纸来,扔给谢时雨,又嘱托他把安全带系好,他的语气平平,没有什么波澜。谢时雨接过,慢吞吞擦掉眼角的水渍,他冷静下来,靠在座椅上吐息。
  谢臻平时在谢时雨面前展露的自我,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偶尔会露出一些少年气,只不过不是在他面前。谢臻平时有些端着,仿佛和哥哥这个词过不去,在面对谢时雨的时候,永远要求自己沉稳。
  可谢时雨不希望他这样,他希望看见谢臻能够对他发脾气、拌嘴,而不是一味的沉稳。如果谢臻不肯对他展露出其他面,他们就永远不会打破那道横在他们之间的壁垒。
  “谢臻。”谢时雨闷在副驾驶座上,突然开口喊了他的大名。
  谢臻握住方向盘的手明显一紧,他瞥向副驾,嘴唇下意识抿紧。继而听见谢时雨压低声音,低声说了点什么,恰巧道路上行驶过一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轰隆声压过了他的声音。
  谢臻有些愣:“什么?”
  “……没有什么,回家吧哥。”谢时雨扭扭头,镇静自若地回答着。
  谢臻也没有再追问,兴许是知道,谢时雨的那句话在此时被他听见,只会更加难办。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谢时雨说的是,不要把我当做弟弟了。
  他很想成长,很想成为一名足以被认作谢臻伴侣的alpha。再也不想,在谢臻的身上闻见其他人的信息素气息。
  谢时雨十七岁的时候,即将进入高三。那年暑假他的学习任务越压越重,高二还能苟延残喘用来休息的二十天暑假被压榨到只剩十天,接下来的时间都在学校的暗示下进行着“暑期补习”。他成长越来越迅速,身体逐渐抽条,比一年前还高了些许,似乎已经突破185大关,为了增强体质,谢时雨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家自主健身,原因也在于今年入夏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无缘无故在床上躺了要有三天。
  高烧不下。就连说自己这段时间学校的事太多回不了家的谢臻,都因为他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见好的病匆匆赶回了家。
  谢臻到的时候谢时雨还躺在床上,满头冷汗瑟缩在被子里。一开始谢臻还以为是谢时雨的易感期,后来发现确实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他扛着谢时雨跑了不少医院,来来回回很多次,跑遍了鹤市的医院,中医西医都看过了,迟迟不见好。
  后来还是家里的阿姨说会不会是中了邪,让谢臻可以去试着请个土方子来叫一叫魂。谢臻一个比谁都信奉科学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才主动去找家里的阿姨要了那个神婆子的联系方式。神婆子架子还比较大,需要亲自去请来,谢臻不太放心谢时雨的状况,而谢时雨又紧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无可奈何之下,把谢时雨初一送的那串紫檀佛珠塞在谢时雨手里攥着,又让家里阿姨帮忙看着点才放心离去。等他开着车把神婆子从乡下接出来回到家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彻底黑了。
  神婆子拿着一堆东西在意识有些混沌的谢时雨边上,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还在谢时雨的太阳穴附近撒上了几滴水,用符箓烧成灰,煮成符箓水,往谢时雨常用的生活物品上撒了撒,美其名曰是驱邪。后来神婆子又抓起铃铛,在谢时雨身边准备喊魂,布满皱纹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旁边的谢臻眼前,谢臻眉头一跳,听见神婆子问他:“他平日里最在意的人……是你吧,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叫什么名字。”
  谢臻身上套着来不及换的速干衣,上面已经有汗水反复浸湿又反复变干过,他抱着手臂,没有理由去反驳神婆的话,虽说不喜欢这样神神叨叨的仪式,但还是皱眉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谢臻,他叫谢时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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