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 第8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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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跟外公那些书画打交道,笔下功夫钟弥不敢说一等一的精, 但多少养刁了一双眼睛。
  楼下会客厅的挂画, 有好几幅都是上一任主人布置私人会馆留下的, 既中又洋,钟弥嫌杂乱花哨。
  这晚闲着无事, 便喊来许阿姨帮忙, 该撤的撤,该换的换。
  挂那幅《水塘野鸭》时, 她跟许阿姨各踩一只凳子往墙上调正位置。
  忽的, 钟弥眼皮一跳, 像进灰迷了眼似的难受, 眨了眨眼,一时没踩稳,扭了脚。
  钟弥按了按脚踝说没大事。
  许阿姨不放心,去拿冰袋。
  回来时,手上不仅拿着冰袋,还有钟弥正震动的手机。
  电话是警局打来的。
  钟弥听到靳月失踪的消息时,脚踝正被许阿姨按上冰袋,一股寒意窜起,贯穿身体似的将她整个人惊麻。
  警方调了监控,说靳月最后见的人可能是钟弥,之后靳月外出,就再没有回家。
  靳月的母亲超过24小时联系不上人,到警局报了案,并说靳月最近精神状况不太好,还在她卧室发现安眠药。
  钟弥去警局配合调查。
  “上一次和靳月见面,是两天前,是我男朋友生日,我邀请她过来玩。”
  钟弥如是回答,但事实并非如此。
  从沈弗峥那儿了解到如今旁彭两家的情势,钟弥虽然没有去劝靳月,但也知道这种时候,靳月不适合抛头露面。
  九月份新电影路演过半,靳月的工作室就发了公告,说江近月女士因个人身体不适,不得已提前结束路演行程。
  她精神状况不好,继续面对镜头,万一被人捕风捉影,对她没好处。
  之后靳月没有通告,也没外出,难得她主动问起沈弗峥生日,钟弥不可能拒绝她过来。
  当时钟弥想,她可能只是想过来在生日宴会上见见旁巍。
  此刻她脑子乱掉一样坐在警局白炽灯下,想着先前偶遇彭东琳,对方说的那句“你混得比你朋友好,她还不敢这样招摇过市”,不晓得靳月这次失踪,是不是有人把她出席沈弗峥生日宴会理解成一种招摇过市。
  靳月的妈妈就在一旁,一直在跟女警哭诉,从靳月七八岁学舞多能吃苦,讲到自己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靳月学校医院两头跑,最后不读书了给她交手术费。
  说得语无伦次,信息量又很大。
  靳月的经纪人也赶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过硬的职业素养让她显得太麻木不仁,她冷静劝着靳月的母亲:“阿姨,不要在这里说这些,说这些没用,月月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你在外面说这些会影响她以后的发展。”
  靳月的妈妈流下眼泪,哀哀哭着:“她是我的女儿!她现在都不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带着她在干什么!我这条命不要了,我不活了,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钟弥听得难受,坐她对面的警察还在问见面当天靳月是否有什么异常表现,她沉默回忆,正要开口,
  警察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钟弥拿起一看,是妈妈。
  妈妈一般不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此刻六神无主里,立即横生出担心,她想也没想接起电话问:“妈妈,怎么了?”
  “跟你淑敏姨在收拾衣服,州市最近天气冷了,京市应该更冷吧,你去年那几件厚外套要不要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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