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 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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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弥看着他, 先是一愣,随即松一边手, 去掏自己的大衣方兜, 一张对着折起的暖宝宝正发热,塞到他手心。
  趁他怔顿那一秒,她扬着笑,灵活钻进车里,又迅速别好衣摆, 方便老林关门。
  她不喜欢京市, 天气首当其冲。
  春节一过半月,州市再起风,寒气弥天也总隐匿一股春意复苏的意味, 中午坐车回京市, 出车站那一瞬, 大风迎面,又干又烈, 叫钟弥立时瑟缩。
  这一遭, 由南往北,返冬彻底。
  可站在车门外, 看见沈弗峥那一瞬, 又觉得, 这京市的冬严整, 凛然有序,与他相衬。
  黑色车子徐徐上路,楔入珠光宝气的夜,不知往何处开。
  沈弗峥今天穿了一件戗驳领的毛呢西装,这种领型隆重古典,最适合正式场合,以约束力显权势感。
  偏偏他不正式,在里头搭一件黑色高领衫,妥帖包裹着修直的脖颈和立体的喉骨,如墨织物,深沉柔软。
  他面容白皙俊朗,只缺一副金丝边眼镜,就可以脑补成大学老师,长腿宽肩,随性中透着禁欲,有高大修长的身体,又有渊博性感的脑子。
  他大概要教哲学吧。
  讲起泛神论和本我,以酒神精神来为你命名,坦诚相见时,身体力行为狄俄尼索斯注解,你是什么?是艺术与意志中的非理性原则。
  钟弥在浮想联翩中惊醒,猛缩一下手,倒吸气。
  “嘶——”
  好似坏学生被老师体罚。
  他两手一边抓钟弥的手,一边拿着她发热的暖宝宝,并一处捂在自己掌心,温度渐升,钟弥手心本来已经适应灼热,他忽然拿起,去贴她手背。
  “干什么?”钟弥收着手,低声问。
  沈弗峥看向她,目光不动,牵起她的手,送唇边,吻了一下她刚刚被烫的手背处:“你刚刚在走神。”
  脸颊唰一下红热。
  钟弥想,他还是别去当老师,讲台上站着这么洞若观火的老师,学生没有好果子吃。
  钟弥柔软的指尖在他手心弹琴似的点动着,话张口就来:“我在想……待会儿要去的宴会是什么样的,老男人有多老,要附庸的是什么程度的风雅。”
  沈弗峥唇角轻轻一弯,叫她别紧张。
  “他认识你外公。”
  这话好似变相在说,今晚的场合,没人敢怠慢她。
  车子这会儿刚好驶进常锡路,一排复古小楼,只有几处疏疏有灯,与门前的遮天法桐静居夜晚。
  沈弗峥看向窗外:“你外公以前就住在这儿,你来过吗?”
  钟弥摇摇头。
  高中艺考培训跟妈妈坐车经过这里一次,章女士那时的神情,钟弥至今清晰记着。
  车子不知不觉就减了速。
  沈弗峥捏捏她的手:“我指给你看是哪一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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