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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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扣弹开那一刹,柜门被从里巨大的冲力撞开,摇摇欲坠片刻后整个卸了下来。
  白榆惊呼一声,张着双手往后退了一大步。
  白术满身的戾气从如烟的木屑尘灰中走出,宛若一头想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的野兽,重重踏在砸地碎裂的琉璃屏上。他只两步便揪住了她的手腕,眼中从未熄下的火燃得更凶,眉头如有千斤,低压在眼上。
  白榆都还未等尘灰散下看清眼前景象,就被重重扯过,那力道恰好只让鼻间相触,让他的热意更加猛烈地将她灼烧。
  她愧疚地伸手想去抹他嘴角的血渍,被撇脸躲开。
  “你耍我?!”
  她被吼得闭了闭眼。
  似是见她因心虚当真有些害怕他的反应,白术反而顿了顿,撇开脸暗啐一口,周身的气压稍稍沉下了些,语气中倒能读出几分倔强和拗气。
  “为什么要把我锁进去?”
  白榆咬咬唇,踟蹰道:
  “我很怕他。”
  这四个字完完全全砸在白术的预想之外。他浑身锋利都慢慢软化,收回了体内。
  “什么?”
  他也总以为,在贺景珩那里,她永远是有恃无恐的,就连浣衣局的猫都知道,当朝圣上有多爱惜这位主。
  “就算有精力再逃走一次,我也不敢了。”她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今日在花园,吸引视线的不只有那李美人的孕肚,还有她的贴身宫女脚下踩着的宫婢。
  那是从前紫宸宫的人,甚至前不久还同她一起坐在桌前哄着要湖兰给自己算卦。
  原以为被发配去各处干活的前她们,竟是成了这宫中最低贱之物,连红人身边的狗都能踩上几脚。
  无时无刻不在同万事万物共情,也许就要这样牵绊她一生,即使这些人在她落魄之时冷眼旁观,她还是不愿如此。
  贺景珩有爱,却从来都是没有心的人。
  这些时日,他口中许她自由,只从不让她见吴若宜。不知她现在如何,身体如何,孩子如何,心情又如何。
  她又会否觉得自己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白榆现在自然知晓夏葵能完完好好的,最重要的原因是贺景珩根本没打算动她,但那段心惊胆战的日子,她全都指望在吴若宜,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心本仁慈女子身上。
  怀着重重心事,一切却都被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扰乱了。
  白榆手腕上的劲无意识松动,等她再注意到时,白术的眼中早已不剩什么怨气。
  他揽过她的肩颈,让她倚靠在怀中。
  “对不起,我...方才吼了你,我...我只是...我...”
  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怕他何时真的对你做什么。”白榆垂头抵着他的胸膛,伸手抚上他侧颈缓缓摩挲。
  白术抬手贴住她的背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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