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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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卿叫下人都撤走了,所以也没人拦她这番走动。
  她一踱便踱到了外间,闲来无事,又不好命人去催陆时卿,叫他在宾客前头落了面子,便翻起他桌案上的书卷,一边把玩他的几支笔,无意一抬眼,忽见灯烛映照的墙面上,有一处形状奇怪的镂空。
  她皱皱眉头,好奇地起身去看,觉得这个形状有点眼熟,回头看了眼桌案上用以架笔的玉笔枕,不由一愣。
  这个玉笔枕,似乎刚好能被嵌进墙里的镂空。
  对机关暗道的敏锐直觉叫她突然有点兴奋。
  她这是发现陆时卿卧房里的密室了啊,也不知里头都藏了什么,如今身为女主人的她,看一看应该不算犯规吧?
  她跑到门边,透过门缝悄悄看了眼外边,见四下无人,赶紧回头把玉笔枕塞进了墙内凹槽。
  “嘎吱”一阵轻响,她的脚底缓缓移开了一扇暗门,往下望去,赫然是几级潮湿的石阶,再朝里,似乎有一条深不见头的密道。
  第79章 079
  元赐娴唇瓣微张, 趴在地上探着脑袋怔愣了一晌。她原道这机关或许连通了一个藏要紧物什的密室,却没想到底下竟是一条如此深的暗道。
  天子脚下打洞,她怕是嫁了只胆儿肥的老鼠吧。
  她悬出半个身子往里望, 只见窄小简陋的密道里四下无物, 只有临门有一个拉环,以及一侧泥石壁上挂着几盏壁灯。壁灯里的火烛被笼在罩子里,往外透出昏黄的光晕,远远瞧着有些阴森可怖。
  元赐娴打了个寒噤, 爬起来掸掸衣裳, 虽心底好奇这密道究竟通往何处, 却默默忍下了没往里走, 心道大半夜还是不乱闯乱跑了,不如一会儿试探试探陆时卿, 还能瞧瞧他对她诚不诚实。
  她拿定了主意就准备将玉笔枕取下,叫一切恢复原状,手伸出去却突然一滞, 停在了离墙壁一寸之遥的地方。
  等等。密道里的壁灯为何是亮着的?
  壁灯使的是短烛, 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燃尽, 而陆时卿两个时辰前就已出发亲迎, 绝不可能是临走下过密道而忘了熄烛。那么, 是谁点亮了壁灯?如此私密的卧房,如此隐蔽的暗道,谁会在这大婚之夜进到里头?
  元赐娴犹豫了一下,重新回头, 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去,到了最近一盏壁灯边,取下灯罩子,察看了下短烛的长度,愈发感到奇怪。
  这短烛燃了不多,看起来是两炷香前刚点着的。而两炷香前,她就孤身坐在这间卧房里,能够肯定绝没有人开启过这扇门。如此说来,便是谁通过密道另一头来了这里。
  她战栗了下,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下意识感到危险,想要回身退出。然而当她直直地盯着密道尽处看的时候,却又改变了想法。
  不对。陆时卿是行事谨慎之人,绝不可能放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这个密道一定是无害的。毕竟他连她的脸都不肯给宾客瞧一瞧,又怎会容许谁拥有从外头进到这间卧房的可能。
  她站在原地重新思索了一下整件事,发觉几个疑点。
  第一,在坊内打地道是触犯律法的事,陆时卿怎会这般疏忽对待,叫墙上的机关如此轻易地暴露在外头?就算不是防备她,也该防备其他人才是。
  第二,他招呼宾客的时辰实在有点久了,即便是因宾客纠缠脱不开身,却怎会丝毫不想到她,还撤走了新房里的下人,令她孤零零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就不怕她饿坏肚子啊。
  第三,既然屋里没安排下人,就表明陆时卿并没有要拘束她的意思,那么他临走又为何要特意强调一句“坐着别动”?他明明知道她喜欢跟他唱反调的。
  元赐娴愣愣眨了眨眼,再次望向昏黄一片的密道深处。
  这些问题都能用“巧合”来勉强解释,但徐善说过: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
  除却巧合以外,唯一一个适用于解答所有疑点的答案便是:这个密道,是陆时卿有意叫她发现的。
  元赐娴一瞬心如鼓擂,不知何故,紧张得掌心都沁出汗来。
  她在原地默然半晌,最终取下短烛攥在手里,一步步缓缓朝深处走去。
  这阴湿的密道并不是特别长,其间只拐了一次弯。元赐娴起先小心翼翼地走着,到了后来却被一种强烈而莫名的直觉引导着越走越疾,直至来到尽头,看见一个与来处一模一样的,连着根细线的拉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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