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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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是基本的,没什么。
  但是当陶鹿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睡袍,被推进卧室去换衣服的时候,才是真正要崩溃了。奶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袍,穿了比不穿更诱惑。
  要穿着这身跟叶深合作拍广告?
  陶鹿换好衣服,坐在卧室里,不想出去了。
  andy走进来,默默陪她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神色,轻声问道:“是那个人么?”
  陶鹿裹着外套坐在床边,有点迷茫,“哪个人?”
  “那首歌的主人?”andy试探着问道,又模仿着哼了两声,特别难听。
  但是陶鹿立刻懂了他在说什么。
  去年在悉尼,林佩如教练对她说,能教的她都已经倾囊相授,剩下的就全靠自己领悟了。然后林佩如教练飞回了加拿大,派了教练员andy过来,半是经纪人半是生活保姆。
  那时候的陶鹿已经在两年内拿遍了花滑女单国际比赛的大奖,只除了接下来的亚冬会和冬奥会封王。所以andy刚开始接触陶鹿的时候,是仰视的,见陶鹿做什么都是淡淡的,年纪不大,虽然对他并不怠慢,却也绝对不热情。
  那时候andy还想,人家都把花滑练得出神入化了,还能要求什么?大概本性就是淡然的吧。
  就是这么一个在andy眼中淡然到近乎冷漠的人,却在某个黄昏的悉尼街头,因为一首歌,哭到蹲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当时把andy吓坏了,问她怎么了,几乎以为她是忽然犯了隐疾,都要叫救护车来了。
  陶鹿那时候是被街边店家放的歌击中了。
  前奏是醇厚悠扬的男子哼唱,旋律似曾相识。
  她本是漫无目的地逛着街景,忽然驻足倾听,在寻声走去的过程中,那首歌的旋律在心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惠斯勒的雪山,暗夜里染血的风铃,缆车上低声哼唱的男人……
  是当初叶深拗不过她,低声哼的歌。
  那时候她说好听,问是什么歌,他说是随口哼的。
  可是为什么,店家播放器的列表里,正在播放的歌曲,名字却标着《please dont go》。
  请不要离开么?
  然而她早已离开。
  陶鹿膝盖发软,蹲在人来人往的异国街头,失声痛哭。
  蓝眼睛白皮肤的人们惊诧地走过,望着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亚洲女孩,偶尔有人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陶鹿头埋在膝盖里,晕晕然摇头,多希望其中某个拍肩的人,是他。
  抬眼就能见到他,已成奢望。
  可是当这个奢望,如一枚流星摇曳着光芒即将坠落在她面前之时,她却又害怕了。
  打开这扇门,走出去,叶深就在外面。
  陶鹿理不清楚自己幽深的心思,在门外工作人员的催促下,顾不上警告andy别起不该有的好奇心,深呼吸,猛地拉开了卧室门。
  浴室里,布景与灯光都搭好了,忙碌有序的工作人员之中,监视器后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正听广告拍摄导演讲着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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