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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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详细清查过来历,确定没有问题的柳夫人,她偏偏就是有问题。
  他与贼生子,差点将沐氏几代基业拱手送之。
  这个打击来得太突然也太大了,滇宁王就此病倒。
  沐元瑜全程默然无语,她不知道能说什么,滇宁王从开了头以后,倒是一直都没停过,愤恨又抑郁地把始末全倒了出来。
  他并不想这样,但这种事,抱怨与滇宁王妃,只会得到她的畅快嘲笑,而再说与别人,叫柳夫人捅了这么狠的一刀,他哪里还敢再对那些妾室有分毫信任。
  一腔郁恨憋到现在,算是终于找到了个出口。所以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滇宁王的精神反而比沐元瑜见他第一眼时好了点,还伸手要茶:“瑜儿,给我倒杯水来。”
  沐元瑜去桌子那边倒了一杯递与他,问道:“父王,那柳长辉呢?他重病在身,总是不便逃走吧?”
  滇宁王一气将茶水喝完,冷哼了一声:“死了!倒是便宜了他,还没来得及问话,他就一口气上不来,自己死了。”
  “你在京里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他又想起来问。
  沐元瑜道:“我的事,正因父王这边的事而来,所以我方才先问父王——”
  她徐徐把自己暴露逃出京城的经过说了,她一路紧张焦虑,但现在回到了云南,在自家的地盘上,人身安全是再不必担忧,她的心绪便整个松弛了下来,跟滇宁王的情绪比,两桩严重程度差不多的事,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一桩要舒缓许多。
  只是滇宁王听得险些要晕过去:“——京里也查出来了?柳氏那贱人的来历,都叫掀开了?!”
  沐元瑜点头:“是。”
  若不是这样,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根本不用回来,也不至于紧迫之下跟李百草之间出了岔子,导致自己的女儿身跟着走漏到了皇帝跟前。
  由此引发的这一串连锁反应,只能说是时也命也了。
  “朱家那个病秧子,怎地恁般多事,多少年前的旧档也能翻出来!”滇宁王郁怒地拍打了一下床铺。
  沐元瑜不大高兴了:“父王,他现在好了,不是病秧子了。况且不是他帮我,我现在不知是什么下场,父王骂别人罢了,骂他做什么。”
  她又禁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我成功走脱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挨皇上罚呢。”
  滇宁王听她这个话音,狐疑起来:“他为什么帮你?”
  “我们处得好啊,父王原先不是知道?”
  “你不要避重就轻,我还没有老糊涂到这个份上。”滇宁王眯了眯眼,“你许诺了他什么好处?——你说出来无妨,我不是不知回报的人,他放你一条生路,不论为了什么,沐家总是承他的情谊。”
  “没有,父王以为我一个假世子,可以许诺什么打动皇子殿下,以抵消他惹怒皇上的坏处?”
  沐元瑜不是有意隐瞒,不过她以为“以身相许”那一出是不能算的,她的出发点与其说是报恩,更准确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分离的念想,从这个角度,那一夜到底谁给了谁好处,其实说不清。
  这一问问倒了滇宁王,的确,朱谨深就算想拉拢他这一支势力,然而同时却重重得罪了皇帝,付出跟回报根本不成正比,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不要说那些了,总之我已经回来,父王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是。早日将余孽连根拔起,在皇上那里有个过得去的交待,这一次危机,才有消弭的可能。”
  沐元瑜这个话是直奔重点而去了,她面上没有提过,心下其实一直着急朱谨深现在在京中的结果。
  从比较乐观的角度想,如果她最终免不了都是露馅,那露在现在,比露在将来要好,不单是因为卡在余孽显形南疆离不了沐氏镇场这个关口,同时对皇帝来说,他被儿子欺瞒两三个月,跟被欺瞒两三年乃至更久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前者他会震怒,但怒过之后,也许还能有个冷静;后者的话,寻常父母尚且不能接受被欺瞒上那么久,何况一个皇帝。
  皇帝会因此直接失去对朱谨深的所有信任。
  这是朱谨深智多近妖都没有办法弥补的。
  而如今,事情还没有到最坏,她加把劲,将功折罪把在南疆搞事的余孽扑灭,既是为了滇宁王府,也是帮朱谨深一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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