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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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启峰忙道:“我向着殿下,才在殿下面前说,当然不会说到外人那里,给殿下招祸。”
  他说着看一眼郝连英,“——我们指挥使不算外人,一向都极照顾我的,哈哈。”
  郝连英坐在下首端着茶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韦启峰想了想又道:“不过二殿下那身子,纸扎的一样,这一年来才渐渐结实了点,但也挨不住这风吹,只能呆在屋子里了。哪里有三殿下康健,这种差事,也就只有派给三殿下才能做了。”
  这就是朱谨渊喜欢这个混混大舅子的原因了,别的人哪敢在他面前直接说朱谨深是纸扎的,怎么也得含蓄点,就不如这种听着痛快。
  他心里痛快了,嘴上越发放的温煦:“二哥那里的差事,只怕比我还重些,十来年前的旧档,哪里是那么好查的。唉,也不知道二哥能不能撑得住,差事是小,别累得他旧病复发,那就得不偿失了。”
  韦启峰道:“二殿下要干不下来,等三殿下这里完了事,正好回去接手,显得殿下又能干,又尊爱兄长。”
  他看上去是随口一说,不过朱谨渊心中一动,发现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要真能办成,可是妥妥压他的病秧子兄长一头了。
  哦——错了,是前病秧子。
  朱谨深怎么就好了呢。
  朱谨渊现在想到这件事,都还觉得心里油煎的一般。朱谨深被封门的那两年,他风光得几乎是一枝独秀,若是他聚拢到的势力足够,恐怕都能推他上位东宫了。
  然而,朱谨深一出来,立即把他的优势粉碎了一大半。
  若不是随后朱谨深自己犯蠢,他借此良机提前娶亲娶到了韦瑶,他已然要丧气认命了。
  朱谨渊想着,就问韦启峰道:“你跟建安侯府那边和解了没有?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罢。”
  韦启峰的母亲韦太太出身建安侯府,只是建安侯府庶子承爵,跟文国公夫人及韦太太两个嫡姐闹得非常僵,平日里几乎是没有来往。
  朱谨渊问这个话,当然不是好心纯为劝和,京里这些勋贵人家,除外戚外,大半都是因军功而来,建安侯府也不例外。
  历代建安侯的主战场在漠北,常年与瓦剌作战,韦太太上面其实有个嫡亲的兄长,正因为战死在了漠北,爵位才落到庶子头上了。
  “没呢。”提到这件事,韦启峰匪气颇重地撇了下嘴,“如今可不是我求着他们了,前两天我那舅舅说要过寿,才给我送了帖子,去不去,可要看我的心情。”
  朱谨渊劝了他一句:“你这架子,摆得差不多就该收了,也别太大了。”
  “好,好,我听殿下的,”韦启峰立即就笑道,“他们从前都嫌我没个正形,如今掉转来找我,还不是看殿下的面子。殿下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一时歇得差不多了,朱谨渊要表现,虽然很留恋这温暖的屋子,还是站起身来道:“走罢。”
  韦启峰老大不愿意地跟着起身,喋喋着道:“那一家人捞上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了,我见过落水死的人,可不成个人样,真是——二殿下那边要是倒下了就好了,殿下就能过去了,我们指挥使也跟着去,论起查案,那可是锦衣卫的强项,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二殿下门都不大出的一个人,能查得出什么来!”
  韦启峰和郝连英走在前面,没人阻止他。
  朱谨渊倒是转头瞥了一眼郝连英,只见这位鹰犬头目面色平平,看不出他心底想的什么。
  **
  韦启峰的祈愿差点成真。
  朱谨深看上去确实快倒下了。
  连着几日,他吃住都在都察院里,日夜与布满尘灰的案档为伴,林安贴身服侍他,看着他脸色一点点白下去,急得不得了,劝又劝不动,朱谨深只给了他三个字:“我有数。”
  这他哪里能放心,看那些案档,泛黄泛灰还是小事,有的塞在太里面的架子上,都察院十年不见得有人去动一动,被鼠虫啃了边都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摸在他高洁得连衣衫都不会出现一个褶子的殿下手里——他心都痛死了好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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