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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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是太妃太嫔及命妇暂歇的地方,嘉月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燕无畏一死,这些繁琐的丧事就落在她和魏邵身上,方才祭完一奠,她便在偏殿阖眼眯了会子,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听到铃声咣啷一响,她立马从椅上弹了起来,迷迷瞪瞪地往正殿走去,冷不防被门槛绊住了。
  原以为这回必定要失了仪态,怎知并没有,她的小臂很快被一只坚定有力的大掌擒住了,一道雪松似的冷香钻入了她鼻间,她差点扑入一个冷硬的怀抱。
  仰首,果真是他。
  他的眼下也是一片青影,下巴新冒出了一层新茬来不及修剪,情况并没有比她好上多少,虽然嘴里说的是关怀的话,可他的语气一贯疏离,“娘娘辛劳,还是先小憩片刻,这里交给臣吧。”
  大行皇帝新丧,多少只眼睛盯着她?她必须做到最好,赢得廷臣的赞誉。至于他?又何尝不是竞争对手?
  嘉月没有听他的话,反道:“本宫不累,燕王几日没归家了,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刮了胡子再说吧?”
  魏邵没说话,却也不肯走。两人就这么针尖对麦芒地对峙着,直到两个臣子抬腿入内。
  两人见二人面色铁青,似有争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却故作淡定,拱起手施礼道,“参见娘娘,摄政王。”
  嘉月温和笑着,伸手做虚扶状并道,“宋卿、刘卿免礼。”
  那两位大臣俱是怔了一怔,这位年轻的太后竟然在短短几日之内,就能分辨出谁是谁,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将才那一幕令人震惊,于是出了宫门,“皇太后和摄政王不合”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朝堂。
  又是一个风雪呼啸的夜,明天就是落葬皇陵的日子,这程子嘉月和魏邵都忙得脚不沾地,每日互相见了面,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今晚,嘉月不用守灵,便回了永熹宫,沐浴熏香后依旧换上一身素服,心忖着这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于是早早躺了下来。
  还没睡,忽听门外传来窸窣的说话声,这阵子练就而成的紧绷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掀开锦被坐了起来,问外头守夜的忍冬:“外面发生了何事?”
  “回娘娘,摄政王来了,说要和娘娘请教明日梓宫出行事宜……奴婢说娘娘已经歇下了,可……”忍冬闷闷地声音透过门扉传了进来,大抵是魏邵就在她身侧,余下的话,她没再说出口。
  “梓宫出行当务之急,臣心想,还是与娘娘商讨——”
  嘉月拿起褙子披到了肩膀,拖着长调,截断了他的话,“进来吧。”
  门被推开,而后又被悄声地阖拢,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门把上,沉吟片刻,到底轻轻地插上暗闩。
  他没有特地避开角度,细微的动作全都落入了嘉月的眼底,她登时眉心微拧,不知他想做什么。
  他也只着一身素服,逐渐向她走近,雪白的麻衣衬得他那双眉眼愈加乌浓,像一面平静无波的湖。
  在离她只有两步之距,他停了下来,提起袍裾向她跪下,“臣扰了娘娘清眠,先请娘娘宽饶。”
  嘉月眼下仍旧有着淡淡的青影,甚至脸颊上的肉也掉了,下巴也尖了不少,看上去娇娇怯怯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
  “还没睡呢,你说吧。”
  她一开口,声音也是沙哑的,是这阵子哭太多的缘故。
  魏邵仰头端详着她的脸,俄而喉结滚动了一下:“娘娘心愿以偿了,您不快活吗?”
  太久没单独相处过,更没机会互诉心肠,魏邵已经有些恍惚,她那些肝肠寸断的哭泣,到底是一场精彩的演绎,还是潜藏着一点私情?
  嘉月见他眼底含着疑惑,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定定地凝了他好半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刹那间犹如冰川消融,他也在她爽朗的笑容间心领神会。
  “看来本宫的演技还可以,连你也被我蒙住了?”
  他慢慢地勾起唇,“臣心悦诚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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