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的白月光 第9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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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朝站起来,跑去把自己的储物袋拿过来,她从最里面的角落抱出来一个小匣子,一打开,露出零零碎碎的首饰小件。
  褚无咎这么多年送给她许多东西,那些又贵又不实用的摆件就算了,他偶尔会送她小巧的物件,阿朝从没和他说过,但她其实会挑一些喜欢的有纪念意义的收起来。
  匣子最近一颗,是他那次与阵旗一起送来的春碧玉戒指,她拿起来放到一边,又翻了翻,从匣子最底下拿出一根细长的玉簪。
  这是两百年前那次姑臧夜宴,她们一起游街的时候他送给她的,工艺很粗糙,玉质却很好,阿朝那时以为他是从路过哪个摊位悄悄买下来送她的,但后来她才想到,没有哪家铺子会舍得把这么好的玉雕成这样子
  ——这是褚无咎亲手雕的,送给她的。
  阿朝拿着簪子,发了会儿呆,莫名想到,这算不算她俩的定情信物。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安稳和平和,一种很难形容的温暖,曾经那些她以为会刻骨铭心的失望、痛苦、伤心甚至怨恨,在这样的温暖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和褚无咎的开始不美好,充满了伪装、欺骗和利益,但这些年的相濡以沫不是假的,一同经历过的生死与磨难也不是假的,
  琅琊密境坍塌的时候,是他硬把她拖出去;江都魔宫她被囚禁的时候,只有他会一看见她、冷着脸就解开披裘罩在她肩上,只是听她说几句话,就明白她所有的意思,让她能再见师尊最后一面。
  他对她有过很多不好,可也有更多的好。
  师尊不在了、寒师兄不在了,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样,她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了。
  她想认真珍惜和他以后的每一天,她想嫁给他。
  阿朝握住簪子,把它收到袖子里,她走到桌边,重新拿起笔,在每一张请柬最后都写上婚期。
  她写着写着,心情莫名有点激动,她站起来团团转两圈,忍不住先给褚无咎写了封信。
  她装模作样把喜帖格式写一遍,特意把最后婚期的数字加大号,写完后,她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比旁边字体胖了两圈的【元月二十八】圆圆滚滚敦敦实实,可谓鸡立鹤群、是个瞎子都能一眼看到的地步,阿朝很满意,封起信封给他寄过去。
  寄完这封信,她才重新写起其他请柬。
  她咬着笔头,心里暗暗期待褚无咎会有什么反应,结果褚无咎没什么反应,褚宅传信的侍从先来了,恭敬地说褚无咎又闭关了,吕总管特意遣人来告诉她一声,请她这段时间不必过去免得白走一趟。
  “闭关了…”阿朝有点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闭关才好,现在杀魔君是最重要的事,褚无咎闭关,实力越强,到时就更有把握:“好的,我知道啦,替我谢谢吕总管。”
  “少夫人客气。”侍从欠了欠身,告退离开了。
  褚家的人走后,阿朝的请柬也送出去,她暂时没什么事做,在昆仑待了两天。
  她的小洞府被褚无咎公报私仇地拆了,云天殿在她心里还是苍掌门的地方,她不愿意待在里面,就去住回沧川主峰。
  可沧川主峰太大了,偌大一片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里面,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她靠着桌边,旁边就是师尊冰冷的牌位,冬日的夜风透过窗打进来,烛火单薄地晃动,有某种孤寂的凉意从脊背一路寒到了骨子里。
  阿朝突然害怕起这样的寂静。
  曾经师尊还在的时候,哪怕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这座山也不是只剩她一个。
  可是现在,寒师兄伏伯伯没有了,苍掌门不在了,师尊不在了,她坐在这里,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这种感觉莫名让阿朝害怕。
  她呆坐了两天,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收拾干净了,就下山去了。
  她想去姑臧,等褚无咎出关,和他说说话,不管说什么,说说话就行。
  她到姑臧的那天,姑臧下了很大的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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