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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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这里,真住不下去了,我们明天就搬家了。
  陈落沫和外公外婆住在五楼,家境寒酸,桌椅陈旧,墙皮剥落,贴了一些旧报纸和挂历,镜框里的老照片已经泛黄。陈落沫的外公是一名退休石油工人,名叫张红旗,外婆有些耳聋,警察问什么,她都摆手,然后指指耳朵,意思是自己听不见。张红旗老人对此案感到难以置信,特案组询问他的时候,他坚持认为这是只有资本主义国家才会发生的案件,中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画龙说,新闻联播看多了吧,党国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美好。
  外公和外婆对陈落沫的遇害表现的漠不关心,就像谈论外人,张红旗老人絮絮叨叨的数落自己外孙女的不是:我不让她来打工,她偏来,这下出事了吧,真是作孽啊,真是活该,她嫌脏,不屙到屋里,半夜出去……
  特案组四人面面相觑,指导员随口安慰了几句,大家起身告辞。
  下楼时,画龙背着梁教授,包斩走在最前,其他人在后面,下到四楼的时候,包斩突然停住了。
  苏眉说:小包,你怎么了?
  包斩说:等会,我觉得这楼梯不对劲。
  包斩转身上楼,他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拾级而上,表情有些怪异,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楼梯,他折返了两次,回来后对大家说道:没错,我数了一下楼梯,案发的位置,也就是四楼,四楼到五楼,少了一阶楼梯。
  第十七章 流血楼梯
  很多人都有数楼梯的习惯,如果楼梯间没有灯,黑暗之中,往下走的时候,担心自己会一脚踩空,就在心里默默数着台阶,如果发现少了一阶楼梯,可能会觉得自己数错了。
  每个校园都流传着自己的鬼故事。
  一位同学喜欢数楼梯,有天晚上突然失踪,师生找遍宿舍楼,踪迹全无。自从他失踪后,夜深人静之际,同学会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看到一个黑影来来回回走在楼道里。后来,宿舍楼拆建时,人们发现最底台阶里面有一具白骨化的尸骸。如果一个人数楼梯时发现楼梯少了一阶,他就会去代替那一阶楼梯。
  特案组调查到,当年盖楼的施工方偷工减料,案发的那栋老楼少了一阶楼梯。
  公安局六名民圞警对包斩的细心表示钦佩,在那栋楼里住了一辈子的人都不知道楼梯少了一阶,四楼和五楼的人,只是觉得自己住的房子矮了一点。张红旗老人很怀念改革开放前的时代,他说,那时的人虽然穷,但是没有坏心眼,他住的这栋楼建于80年代,从78年开始,人就变坏了。
  张红旗老人背着手在街上散步,身上穿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旧中山装,他和别的老年人谈论的话题都年代久远。
  整栋楼空空荡荡,四楼的餐馆夫妇已经搬走,只剩下张红旗老人一户人家。
  老人散步回来,看着旧楼上一个向北的窗户发呆,那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
  本文作者曾经在早晨跑步,跑到一个老旧的面临拆迁的居民小区,看一眼别人家阳台上的花卉,然后再跑回家,就这样跑了一整个冬天。
  旧的消失不见了,新的又在哪里呢?
  这座空城没有酒店和宾馆,当年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今遍地瓦砾。指导员将特案组安排在公安局家属院,指导员说,这里的房子,大多空出来了,随便住,咱们做邻居。特案组找了一个栽种着石榴树的小院落,简单收拾下房间,六名民圞警搬进来一些旧家具,这些都是别人搬家时留下不要的,其中还有个贴着囍字的梳妆台。
  指导员说,姑娘,条件简陋,都是些破烂,您可千万别嫌弃,咱们只能这么凑合了。
  苏眉说,这不算艰苦,我们还在野外宿营过呢,画龙帮忙,把梳妆台放我房间里,我住这间。
  梁教授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喝茶,包斩调试一台旧电视机,当地的有线电视撤了,很多人家就用自制的户外天线收看节目,窗外,一棵杨树上绑着一个电视天线,天线上还挂着几个易拉罐。包斩调试了一下天线的角度,他拍了拍电视机,画面由雪花转为新闻联播。
  画龙抬完梳妆台,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说道:小眉,你有没有一种家的感觉?
  苏眉擦拭着镜子,回头笑呵呵的问: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画龙说:我对家的感觉,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联播。
  苏眉环视房间,笑着说:那咱们家也太破了。
  包斩走进来,把一盆花放在苏眉梳妆台上,用来给她装饰房间。
  画龙说,小包,你从哪偷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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