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7 牲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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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我拽着幺鸡脚步踉跄的从工厂西头逃离,一处坍塌的破墙附近果然放着一辆八九成新的摩托车,我都兜里摸出钥匙,跨腰骑上去,随即一脚踹着火朝着幺鸡厉喝:“你他妈快点!”
  幺鸡连滚带爬的蹿上车,我俩黑灯瞎火的就朝着蜿蜒的小路奔逃,估计是为了演的更逼真点,林昆从我们身后“嘣,嘣..”猛开几枪,幺鸡禁不住闷哼一声。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有惊无险的出现李沧区附近的一个镇子上,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街道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影,我后脊梁上的那层冷汗才慢慢消退。
  路过一家小公园时候,匍在我身后的幺鸡虚弱的喃喃:“稍微停一下三哥..”
  “干鸡巴啥?”我不耐烦的靠边停车,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我刚起身,一直依靠着我的幺鸡像是脱离一般“噗通”一下从车上摔了下去。
  我看到他的脚上扎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钢钉,从脚底扎进去,一多半没入他的脚丫,异常的可怖,血呼拉擦的,红血止都止不住,他刚摔在地上,水泥路面上就出现一圈血迹。
  幺鸡脸色惨白,咬着嘴皮结结巴巴的解释:“刚刚跑的太急,没..没注意脚下。”
  我眯眼睛打量他几秒钟,随即不耐烦的催促:“操,你真特么事多,赶紧上车,我领你找家诊所去。”
  幺鸡抿着嘴皮,艰难的爬起来,摆摆手道:“不能去诊所,林昆他们手段太多,说不准咱们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能找上来。”
  左右打量几眼后,幺鸡扶着摩托车,目光注视在排气筒上,面露恳求的说:“你..你帮我把摩托车踹着火,挂上空档,行么?”
  我不解的问了一句:“咋地?你还打算自己骑啊?”
  “踹着摩托我就有办法,这么流血流下去,我估计挺不到天亮就得没。”幺鸡抹了抹满是血污的脸颊,喘着粗气说:“我得止血。”
  我没多说话,一脚将摩托揣着火,另外一边的幺鸡慢悠悠将自己比破布块强不了多少的外套脱下来,攒成一个小团,直接塞进摩托的排气筒里,然后又蹲下捅咕好一会儿,一手扶着车座,一手猛拧油门。
  被堵住排气管的摩托像是个得了哮喘的八十岁老头一般,发出“吭吭..”的呼啸声,车身更是剧烈的震颤,幺鸡瞪着眼珠子来回拧了得有四五分钟左右,排气管子隐隐被烧红。
  “呸!”幺鸡冲着排气管吐了口唾沫,唾沫瞬间被高温“吱”的一声蒸发掉,他深呼吸两口,朝着我低声道:“能给我点根烟不?”
  “真他妈事儿多!”我烦躁的点燃一支烟塞进他嘴里。
  幺鸡将扎着钢筋棍的那只鞋子慢慢脱下来,疼的他禁不住“嘶嘶..”呻吟几声,我看到他的右脚已经完全被鲜血给浸红,尤其是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熏我的想吐。
  接着幺鸡这个狗日的又猛嘬几口烟嘴,随即“噗”的一下拔出来扎在脚面上扎着的那根粗钢钉,没等我看清楚,他抬起脚直接踩在了泛红的排气筒上。
  “嗤..”
  一声脆响,伴随着焦糊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幺鸡脚底的血口被烧焦,肉眼可见的白烟“腾”的一下生气。
  “喝!”幺鸡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吼,嘴里的香烟直接被他嚼碎,踩在排气管上足足能有三四秒钟,他才“咣”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抡起拳头照着地面玩命的猛砸,痉挛似的趴在地上颤抖,嘴里发出“呼呼..”的喘息声,朝着目瞪口呆的我挤出一抹惨笑:“止..止住血了..”
  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低声道:“你真他妈是头牲口。”
  “牲口能活命..”幺鸡满眼是泪水,额头、脸上的汗水也跟下雨似的滴滴答答淌落,八九分钟后,他才吭哧带喘的坐起来,朝着我抱拳低吟道:“谢了三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救我,但我今天能保住这条贱命全靠你。”
  我瞟了一眼他那只快要被烫熟的右脚,从兜里掏出香烟,又点燃两支,塞他嘴里一根,自己猛嘬几口道:“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也不用跟我扯犊子,我救你有诉求,你也知道我图什么。”
  “明白,但我现在还不能信你。”幺鸡蜷着身子慢慢爬起来,冲我略带愧疚的苦笑道:“知道为啥他们那么折磨我,我都没供出来贺鹏举么?因为我的小命跟我全家人绑在一块,我有个快八十的奶奶,还有两个刚上小学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都是贺鹏举一直在帮我照顾。”
  我挑眉冷笑:“报恩?士为知己者死呗?”
  幺鸡一弹一弹的蹦到摩托车跟前,拽下来塞进排气筒里的衣裳,像是跟我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嘟囔:“知己肯定算不上,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当年我在中缅边界线也算个人物,如果不是玩的太大,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同样如果没有贺鹏举的照拂,我一家人就算不饿死也他们得被仇家活埋,我不算啥好人,但至少是个人。”
  我咳嗽两声反问他:“那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来鉴定一下我的诚意呢?”
  幺鸡低头沉思几秒钟后,朝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掌道:“把银行卡给我,密码你可以暂时别告诉我,等我带你见到二爷,剩下的事儿你俩聊,ok不?”
  我不假思索的直接骂了句脏话:“你特么是跟我扯淡呢?你拿着卡掉头跑了,三亿大票全都得打水漂,卡是特么我兄弟通过乱七八糟的渠道办的,丢了就再也补不上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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