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骗婚吗? 第3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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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了?”花朝倏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方才还见张大人拉着新郎官喝了一杯水酒,这一眨眼人就不知道去哪了!”
  “喝酒?”杜誉那酒量怎么能喝酒!此刻还不知道醉倒进了哪个花丛里!
  花朝霎时声音都变了,顾不得其他,一把将盖头扯下来,提着裙子就要出去寻他。
  宴厅此时宾客已散,只剩下几个下人在收拾狼藉的杯盘。她左右张望,果然不见杜誉的影子。
  心中慌乱,又去花园中找,花园里亦是没有。因今日请了个戏班子,就在花园的水榭唱戏,园中亦摆了几桌酒。
  杜誉想必也要过来应酬。
  花朝望着那水榭,心中不由一紧,背上已是一层细汗,让春夜的凉风一吹,一阵凛意,却全然顾不得——水榭水榭,自然是临水而建,花园里偌大一个湖,杜誉若是醉的迷迷糊糊的,一个不留神扎了进去……
  花朝不敢深想,连忙叫过下人来问,又让他们准备捕捞的工具。不管是不是,先捞一遍,否则待确认了,已然晚了。
  她还待自己也亲自下湖打探一圈。然而这身喜服实在繁重,她一下湖,只怕没捞着人,自己先被这衣服拖的沉了塘。
  于是赶忙回自己的院落换衣裳。可脚才跨入院门,就看见那一身大红鲜衣静静立在榕树底下挥墨的熟悉身影,整个人一顿,心口揪紧的感觉刹那一松,一时却忘了奔过去。
  杜誉已然听到她的动静,搁下笔,抬起头来,温润笑意印着月色在唇边荡开:“夫人买画吗?”眸底澄澈,哪有半分醉意。
  花朝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的焦急退去后涌上来的,却是一阵怒意。她一手叉腰疾步走过去,揪住杜誉耳朵:“杜蘅思你耍我!你出息了!”
  杜誉半躬下身任由她揪着:“夫人息怒。我只是想让夫人感受下当日你走后我的心情……”
  “哦,敢情这是报复我呢!”花朝听了这话,一下子更气,在他耳朵上狠狠一揪,一甩手,背对着他站到几步开外:“杜蘅思你也忒幼稚、忒小心眼了!”
  “我不是……”杜誉过来拉她,又被她一下子甩开,只好孤落落站在她身后,一副小狗儿般的委屈神情,可怜兮兮道:“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下我当时的难过和绝望,想着往后若你再有离开的念头,会多一些顾虑……”
  花朝先以为他失踪,心初时像是被冰冷的水浇过一遍,后怒意上涌,变成了沸水,此刻这话……就像是恰到好处的温水。那水缓缓漫过她的心头,将她整个心都浸的温暖而舒适。
  还有一丝隐秘的酸涩与歉疚。
  良久,她转过身来,伸手去环杜誉的腰,轻轻道:“我不会离开了,往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了。”
  在他胸前靠了片刻,忽然想起他方才那句“夫人买画吗?”有些好奇,自他怀中脱出来,走到桌边,见那案上果然摊着一幅画,笔墨未干,似刚刚才画好。
  画上一个少女,正自水中钻出来,天边一轮弦月,依稀便是他们初识时的情形。
  同样的画她曾见过一幅。那还是四年前,杜誉悄悄画的。花朝在他书匣子里翻废纸时无意窥见,欢欣雀跃地拿着那副画去找他,颇有些自得。他却像犯了什么大错被人抓了包,一张脸涨成了猴屁股,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冒……冒犯了……我这……这就……撕了它……”
  “撕了它做什么?!”
  花朝丝毫不觉得冒犯,护住那副画不让他抢,仔细端详。这可比宫中画院那些人画的都好了!尤其将自己画的,仿佛比本人还漂亮几分!
  小杜生我看好你,往后实在没考不着功名没营生了,还可以去帮那些媒婆给京中的公子小姐们画像。
  凭他这画技,促成几桩姻缘绝对不在话下,亦算是功德无量了。
  后来陪杜誉去庙会上卖画,这幅画因她的粗心,亦被夹带在了里面,被一个员外郎看中,硬是要买。
  花朝本着开门生意、有钱不赚白不赚的原则,欢欢喜喜地接了人家钱,就要把画卷好递给人家。却被杜誉一把按住。
  杜誉黑着一张脸,冷冷自齿间吐出几个字:“这画不卖。”
  “好好的,干什么不卖!”花朝用劲将手抽出来,又要去拿那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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