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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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大怒,于乾元宫进行了声情俱茂的表白,情词恳切犹如赤子,痛骂百官“置吾于不义”。
  李光地、周培公等不为所动,慷慨机昂的和汉王殿下进行大辩论,将汉王举出的理由逐条驳回,致汉王怒不可遏,挥袖而去。
  但是,文武百官这时空前团结,林汉朝廷此次意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统一,当汉王逃入后宫之后,大臣们不依不饶,在各部大臣首脑的牵头下,在中南海御道上排成方队伏阙上书,四部大臣锤胸跌足、监察院御史痛哭流涕,软硬兼施,逼迫汉王登基为皇帝。
  消息传开,整个北方群情汹涌,大汉国子监、律算监、马庄武学、保定武学等众文武生员勃然大怒,纷纷罢课,前往京师声援百官劝进,国子监祭酒顾炎武、太学博士黄宗羲、武学都监高士奇上表请罪,声称“无法弹压”,请汉王治罪。
  未等**平定,朝鲜王、蒙古察哈尔部、卓图索部、伊克昭部等遣使来京,一行使者于中南海大街上连连欢呼“天可汗”,强烈要求汉王尊重少数民族兄弟同胞的真挚意愿,早点登基为帝。
  随后,蒙古将军赵广元、寇北将军赵良栋、安西将军张勇、羽林将军瑞克?拉歇尔、破虏将军马英、平辽将军王大海等各地驻军大将纷纷发来血书,泣血上奏,肯请汉王看在三军将士的薄面上,千万勿要推辞。
  公元一六八八年六月初,大汉元兴三年,在广大人民的强大压力下,汉王被迫登基为皇帝。
  大汉皇帝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出圣旨,命令各地督抚进京朝见,其中,大汉顺义公爵、陆军中将、山南将军杨起隆名列榜首。
  第十五节
  七月的北京犹如火炉一般,天气炎热无比,巡遍全城,唯独只有位于太液池的皇宫海子稍稍凉爽,自六月末夏收结束之后,大汉皇帝林风便把内廷迁到了丰泽园,相应的办公机构散乱设在瀛台的几座偏殿,而他自己和吴阿珂皇后则住在西瀛。
  相较前朝,中南海的宫殿建筑群已经大大变样,因为紫禁城已经成为往昔,林汉帝国不得不另起炉灶,在原宫室的基础上进行扩建,虽然林风本人并不太注重驻所,但朝廷仍然每年都拨出一大笔银子投入到皇宫建设上,于是这一片建筑群从最开始的“休闲花园”慢慢演变成“汉王府”,最终成为帝国皇宫。
  实际上这一片区域并不属北京重心,甚至还比较偏僻,因此许多配属设施都是一片空白,而且因为建筑群内有几个大海子,所以警卫工作就显得有些为难,起初林风刚刚进驻的时候,中南海一片荒地,一些近郊农民和城内的贫民在这里开了一大片菜地,每天人来人望,非常复杂,早几年,林风为了表示“不扰民”,还任由这些老百姓在王府内种菜,直到和阿珂结婚后,老婆对浇菜园的粪车意见很大,不得已之下,才慢慢把这些菜地夷平。随后慢慢加筑工事望楼,安置禁军宿卫,成为北京禁地。
  林风的宿卫一共有两个旅,约莫五千人左右,这支部队隶属近卫步兵第一军,名义上的统帅是羽林将军瑞克,但实际上这种隶属关系更像是一种荣誉称号,瑞克将军并不能指挥这支皇帝亲军。
  这两个旅的部队自成体系,独立在近卫军参谋系统之外,由皇帝亲自掌握,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兵员大都是从各支野战部队遴选的精锐,以待遇好、升迁快享誉全军,因为是针对皇帝进行安全保卫,这支部队被外界蒙上一层神秘的外纱,仅外号就有许多个,有褒有贬,比如因为指挥官李二苟上校的官职叫做“郎中令”,所以朝廷的文臣们称宿卫官兵们为“郎中”;而他们同时又隶属瑞克将军麾下,近卫军的同僚又称他们为“羽林军”;出于羡慕或者嫉妒,外边的野战军管他们叫“驴粪蛋子”——意思就是外面光鲜里边一团糟;而普通老百姓又管他们叫做“大内侍卫”。
  其实这支部队并非不是花架子部队,林风本人就是职业军人,这些年几乎年年打仗,而且多数都是亲自领兵出战,因此他的御林军自然不可能做缩头乌龟,实际上这支部队也可以算得上是身经百战,除了少数特殊人物之外,大多人都是一路打上来的,几场血腥的大战,如打图海、攻辽东、破葛尔丹等等几乎一场不落,伤亡也非常惨重,仅从部队流行的方言就可略见一斑:最初这支部队里福建话风靡一时,但几场大战打完,部队修整补充完毕之后,大伙就只能讲北京官话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指大多数人,作为皇帝亲兵,这支部队除了警卫只能之外,还有许多政治功能,“恩遇臣僚”就是其中之一,这支部队里很有不少特种兵,比如马英将军的大公子天赋异秉资质非常,虽年仅一岁半,即授中尉军衔,平日里在奶妈的照顾下保卫太子,另外陈梦雷大人、李光地大人等的公子、侄儿之类自然也在其中,为帝国第二梯队建设之未雨绸缪。
  炎炎夏日,李光地坐在凉轿之中,汗如雨下,听见轿夫唱喏,掀开窗帘,隔了老远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李司棋。他的儿子今年方才十三岁,身材瘦削满脸稚气,却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近卫军服,正自宫门外值哨。
  “宫禁重地,来人止步!”李司棋一眼就认出父亲的轿夫,远远地大喝道,隔着宫门约莫五十来步,凉轿在树荫下放倒,李光地缓缓走出,李司棋板着脸,一板一眼的道,“近卫军中尉李司棋,见过李相!!”
  李光地今年不过四十四岁,然而却两鬓斑白,脸上皱纹如刻,眼袋松弛地垂了下来,眉头彷佛时刻紧锁,勒成一个“川”字形,外人见了,几乎直以为是垂垂老朽。
  他抿了抿嘴唇,嘴角弧纹如刃,看上去既威严,又坚毅。他朝儿子点点头,“辛苦了——陛下起身了么?!”
  林风有睡午觉的习惯,李光地辅佐多年,倒是颇为熟悉皇帝的起居,李司棋低头回答道,“回李相的话,下官不知!……”他心中有些胆怯,抬头看了看父亲,“……请李相恕罪!……”
  李光地摆摆手,命他退回,掏出牌子递给一旁侍立的小黄门,“烦请公公走报内禁,内阁学士李光地求见!”
  值班太监不敢怠慢,接过李光地的腰牌,转身一溜朝门内一溜小跑,约莫一顿饭功夫,又急急奔回,大声唱道,“陛下口谕,宣李光地觐见!”
  李光地默然无声,挥挥手命太监带路,跨进大门,才走出的一道门禁,一股凉风吹得他官服飘拂四起,浑身为之一爽,抬头望去,弯弯曲曲的走廊外边,水波粼粼,映称着花园假山,望之心旷神怡。
  引路的小黄门陪笑道,“陛下眼下就在瀛台,相爷刚来的时候,还在用午膳来着!”
  李光地微微点头,斜着眼瞟了太监一眼,却不答话,。
  “相爷这边请,这里是丰泽园三池之一,昔日清廷……”
  “公公慎言,是‘伪清’!”李光地沉声斥道,“好生引路,莫要多话!”
  “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引路太监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差点跪了下来,偷偷朝李光地瞥了一眼,只见内阁大学士脸色冰冷,他很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本来只想套个彩头,没想到碰了一个冷板壁。
  转过几重回廊,过了海子桥就到了瀛台一侧的一处偏殿,引路的太监换了两拨,在门外一声通报,殿内应道,“是晋卿么?!进来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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