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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饮盯着那碗水看了一会儿:我的伤口是你处理的?可以啊,都能当医生了。
  这是习武之人的基本功,我从十二岁开始,就自己给自己上药了,经验很丰富。这个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只是让伤口没那么容易好。就这么喝吧,别动了,万一牵扯到伤口。
  陆微酩声音很轻,怕惊着什么似的,融进了夜色里,端着的碗轻轻碰了碰池饮干裂的唇。
  池饮抬眸扫了他一眼,烛火下,陆微酩侧脸沉静,有种跟以往不一样的感觉,看着倒是顺眼了不少。
  还给他喂水呢,挺新鲜。
  池饮哦了一声,把头埋下去:咕嘟咕嘟
  不客气。
  池饮惊讶抬头:你居然听懂了。
  陆微酩轻笑。
  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一见到池饮醒了,立刻上前:公子。
  是谈稚来了。
  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张兴身上怎么会有武器?
  谈稚一顿,看了眼坐在池饮床边照顾他的陆微酩,说:回公子,张兴的刀是在刑具房里拿到的,是属下失职,让公子受伤了。
  唉,是我太嘚瑟了,没忍住,早知道就
  谈稚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还有吗?
  谈稚垂下眼帘,黄色的烛火下,他的眸光还是冷的:公子,属下带人调查了一晚上,张兴在我离开后,被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小刀是藏在地面的,十分隐蔽,加之张兴狡猾失职的将士们已经在外面跪了一整晚,还请公子手下留情,留他们一命。
  他语气很沉,头一次用恳求的语气跟池饮说话,也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
  池饮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明白谈稚为什么要这么说。
  原身是个专横且冷血的人,五年前,他年仅十五就随父上场,虽然武功一般般,但依然染了一身血腥回来,那时已经初见残忍的端倪。
  之后,池老将军为国受伤,直到现在都卧病在床,圣上更加恩宠他,把未及弱冠的池饮封为将军,顶替父亲。
  他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逐渐成了这副性子。
  所以那么多人怕他,连他的士兵都不例外,以往他每次受伤都会在将士身上发泄回来,就连跟了多年的亲信也不例外。
  何况他这次伤势是有史以来最重的,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极大可能会杀掉相关的人员。
  池饮的沉默让房间里气氛愈发紧张,谈稚看着他说:将军,属下是将军的贴身护卫,却没能护将军周全,若能用属下一命换诸位将士的性命,属下也是甘愿的。
  陆微酩看着池饮毫无表情的苍白的脸颊,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就见池饮闭了闭眼。
  扶我起来。池饮用另一边的手撑起自己。
  看到他的眼神后,陆微酩收回了反对的话,上前将人小心扶下床,还给他披了件衣服。
  池饮这是重伤,刚站起来就闷哼了一声,陆微酩稳稳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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