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忍耐的极限(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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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我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忍不住从身上随手抓了一张朋友开玩笑送他的奇怪便条,留下了打气的话。因为太过紧急,字跡才会那么潦草。
  「工作的时候,大家不是都会偷时间摸鱼一下吗?我看过其他人聚在角落聊八卦,也看过开着网拍逛起来的人,可是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忙碌。我喜欢你认真的样子,想更认识你。」
  声霖对着我,解释了一切的开始。
  他说着这段话的时候,从起先被抓包的惊慌,渐渐放松了嘴角,最后露出了柔和的表情。
  「就在那个时候,公司里刚好有个职缺空下了,我脑子一热就应徵了,顺利录取后便来到这里。我一直刻意製造能在你身边打转的机会,一边模仿着自己当时潦草的笔跡,写便条鼓励你;又一边以找到便条怪客为藉口接近你,想转移你对工作的压力。看到你被工作压得快不行的时候,我总是很心疼。」
  他皱起了眉头,彷彿同步感受到了我的痛苦。
  他最近时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他让我不要接那么多工作时、在他背着喝醉的我回家时、在他在《渴爱症候群》的拍摄现场朝我飞奔过来时──
  我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在担心我。
  他的安慰很温暖,但太过安静,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我颤抖着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谁?还在躲我……」
  「你不是叫我不要再陪你找人了吗?我以为你嫌弃我了,只喜欢便条怪客,那至少我还能用那个身分给你慰藉。」
  「不是这样的……我会那样说,是因为──」
  剩下的台词,是女主角在诉诸她的心意;而在剧末,我们会拥抱。
  导演说,他想做的是一齣甜蜜地让人忘记烦忧的剧,不用很夸张的爱情表现,希望能带给观眾可爱而暖心的感觉,而一个拥抱,正是呈现男女主角之间距离的最佳方式。
  然而上述这些,我却一样也做不出来。
  看着正等着我说下一句台词的声霖,我感受到自己正十分动摇。
  由于我迟迟没将后半句话说完,观眾席似乎渐渐起了骚动,后台也感染了紧张的氛围。
  眼前的声霖虽然尽力掩饰了,可眉眼之间也透露出担心。
  我看着他,尝试找出他和角色间的不同点。
  不知道是他将角色融入得太过完美,还是这个角色就像是为了他而量身打造的一样,除了鼻樑上那副造型师特别满意的眼镜之外,我竟找不出他们之间的差异,甚至有些恍惚,產生了自己现在并不在舞台上的错觉。
  越过镜片,他眼睛里的真诚,让我无法忽视。那一剎那,彷彿连那副眼镜也成了李声霖的一部分,让我再也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我捨弃了剩下的台词,上前一跃。
  「哇──」
  在要求安静的剧场内,瞬间爆出了此起彼落的惊呼。
  我的双手环住了声霖的脖子,唇瓣贴着他的唇。
  他虽然反射性地稳住了我,但僵直的身体和睁大的眼睛透露了他的动摇。
  台下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我们身上,可是我全不在乎。
  我现在脑袋里头,只容得下面前这个人了。
  我感觉到声霖逐渐放松了身体,他的手抚着我因为奔过去而散开的头发,在后脑杓上轻轻施力,加深了这个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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