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1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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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厅内,虞晋卿站定,向舜音见了礼。
  舜音坐去上首案后,抬手请他就坐,问:“虞郎君出现在此,是要往何处去?又因何要来见我?”
  虞晋卿没坐,仍只站着,目光似有些发怔:“我本就是要往凉州去求见封女郎的,听闻了如今凉州的变化,恭贺女郎,已是凉州总管夫人。”
  舜音看他两眼,忽觉他神情憔悴,没了往日的清逸之态,整个人似受了打击般,忍不住说:“有什么要事需要不辞辛劳地亲往凉州见我?”
  虞晋卿反问:“女郎此去长安又是为何?”
  “为我封家之事。”
  他愣愣道:“料想也是如此……”
  舜音隐隐觉出什么,脸色稍肃:“虞郎君莫非正是因此事来见我的?”她想了想,“此事当不归鸿胪寺管,劳烦不到虞郎君,你也不必抛下职务远走这趟。”
  虞晋卿眼神发木:“我已不必在意什么职务了,本也要没了。”
  舜音微微诧异,忽然想起先前去长安时匆匆一面,他说过以后恐难有机会再见,当时就已察觉他古怪,此时细想,更觉有异,偏又要在此关头特地赶往凉州去见,理着思绪问:“虞郎君像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出的事,恰与我封家有关?”
  虞晋卿像是僵了僵:“还不知封女郎……对封家的事是如何看的。”
  舜音淡淡说:“我父亲毕竟官至兵部尚书,有能力前后铺排构陷他的,绝非泛泛之辈,也绝非只有一人,必然牵扯多人,但背后领头的,定也位高权重。”
  说到此处,她突然明白过来,脸色骤冷,抬眼看来:“那人与虞郎君有关?”
  虞晋卿脸上一白,似是难以启齿。
  舜音慢慢站起身来,与他有关,且位高权重能撼动到她父亲的,只有一个。
  “那人是宋国公?”
  虞晋卿似已说不出话来。
  舜音心底却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她记性太好,连过往他无意中说过的话也都记了起来。
  “我记得当初在秦州见到虞郎君时,你与我说凉州拿回闲田之事传入了长安,你要往西突厥去查看情形,遂与我母亲同行照应。还说当时有西突厥使臣赶往长安见了宋国公,或是心有不甘,想借他便利上达圣听,但宋国公卧病,早不问政事,没有插手……”她冷冷说,“想必那个西突厥使臣,就是贺舍啜了。”
  所以贺舍啜设伏她时是在中原与河西的交界之处,身上还穿着汉袍,正是刚自长安而来。
  虞晋卿竟往后退了半步,脸上已彻底了没了血色:“女郎知道的远比我要多……”
  他确实知道得不多,甚至在封家旧案被重查时,也没想过太多。
  直到上次在长安相见,虞家已被查上,他见她时才没了往日模样。
  “家父真的已远离朝堂了,”他喃喃道,“圣人过往这些年就在重整朝堂,偶尔会有官员调动,家父当时已有心不问朝事,近一两年来,朝中更是频繁调动人事,他已完全不问政事,我也因此远离京城数月,回来后你就……远嫁了。”
  他抬起头,憔悴地看着舜音,似难以置信,“圣人明明也还礼遇虞家,我还被委任过巡边使,又任职鸿胪寺……我实在想不透,此事怎会忽然与我父亲有关……”
  舜音心底越冷,反而越平静:“怕是正因圣人偶尔调动官员,让宋国公忧心了,才会选择及时自保远离朝事,也让你远离京城。你又怎知圣人频繁调动人事不是早有察觉?委任你为巡边使,让你任职处理边关藩务,又不是刻意试探?”
  虞晋卿睁大双眼,周身冰冷,脑中忽而忆起曾经。
  那日他的父亲宋国公忽然将他叫去,说自己将要不问政事,远离朝堂,让他去一趟山中道观,资捐观中,好为家中求福。
  他依言而去,却听闻有贵女隐居于观内,悄悄去看,才发现了舜音。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是缘分,是他无意中见到了舜音,后来还与父亲提过只言片语,言辞间可惜她本为尚书之女,却孤寂独居道观山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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