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自月亮 第2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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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黑西装【大修】
  仪式结束后徐质初回到酒店。
  守在客厅的人见到她忙站起来简要汇报了一遍进展与医嘱,她轻点头,对方恭敬问了遍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得到否定答复后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她放轻脚步走进卧室,床上的人正不太安稳地睡着,平日的俊冷面庞透着憔悴病态,眉头隐隐拧着,整个身体裹在被子里,只有一条手臂露在外面,睡衣袖口像衬衫一样严丝合缝挽起了一节,很像是徐经野的作风。
  徐质初站在门前看了他片刻后走近床边椅子坐了下来。她扫了眼床头柜上的药瓶,盖子是虚掩着的,她单手轻轻拧好揣进了外套口袋,抬头看了看挂在架子上的药水,一瓶已经空掉,另一瓶也即将见底。
  看来今天给徐总拔针的重任落到了她头上。她这么想着,视线漫不经心沿着输液管往下,直到他泛青的苍白手背上。
  她略微倾身,垂眸盯着他线条分明的手,有些出神。她想到原本这只手应该出现在今天的新闻里的,剪彩的时候还会给它一个近距离特写,这一刻它陪着它的主人一起受罪,全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那一晚两人喝酒之后,是她开的窗,也是她换的药。她将一切都算进了计划之内,包括秦跃找来的医生,包括徐经野借着病的颐指气使,也包括他对她毫无防备的信任。
  一直以来她都自认是个善恶边界模糊的人,她从不排斥做一个利己的坏人,但倘若那个对象是他,她还是无法做到泰然。
  前天晚上他俯在她身后低声说喜欢她时,黑暗中她的心脏在挣扎中暗暗乱了拍。愧疚心驱使她这两天接受着他接连的无理请求,她想尽力补偿给他更多,可她又不敢去面对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一次他是在她睡着时说出了口,如果下一次他在她面前说出来,她该怎么办?
  徐质初怔然望着他手背上的针孔出神,直到纤细输液管里回流了一截暗红血液,她才恍然这一瓶药空了,手忙脚乱撕开胶布拔下了针头。
  拿棉球压住了针孔的血,她紧张抬脸观察他的反应,好在他没有醒,只是略微吃痛拧了拧眉,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她悬着的心半落地,赶紧把他的手臂塞回了被子里,接着站起来把药瓶和注射器都扔了出去销毁罪证。
  回来后徐质初呆呆坐在椅子上,双重歉疚下,余悸又难安。
  半天也没能抑制住自我谴责,她悄悄掀开他被子一角想再看看他的手是不是已经淤青起来,可这片刻的功夫他却换了个睡姿,原本她放在床边的胳膊被他挪到了身前。她捏着被角停了停,小心将被子掀得更开,又担心他着凉不敢掀得太高,俯身凝神细看着他手背的状况,但光线实在有些暗,她凝起眉,身体越俯越低,鼻息间他的温度也越来越强烈。就在她酸着胳膊即将成功之时,一道熟悉的声线突然暗哑响起:
  “徐质初,你在干什么?”
  ***
  徐质初举着被子僵住,目光定在他渗出了血的手背上。她的鼻尖离他的手不到一掌的距离,他的手搭在腹部,指尖再往下一点就是——
  氛围有片瞬死寂。
  她猛地扔了被子坐得端端正正,耳后隐隐烧了起来。床上的人静静盯着她的脸看,那清明目光无异于凌迟,她微启了启唇,强作镇定:“我看看你的针孔还有没有流血。”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脸色很淡,叫人永远辨不出他是戏谑还是训话:“你自己听这个理由觉不觉得荒谬?”
  “不觉得。”她坚持披住平静伪装,生硬岔开话题,“你感觉好点儿了吗?”
  “不觉得。”他气定神闲模仿着她的腔调,淡淡道,“一睁开眼发现有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要害部位,我好得了吗?”
  “……”面前人的俏脸又粉又僵,憋了半天,才别开脸闷声反驳,“我没有。”
  一早醒来就有猫逗的感觉神清气爽,徐经野从她脸上收起视线,眸底淌过一瞬轻不可闻笑意。他抬起来左手看了看,手背上的胶布果然渗了点血出来,针孔旁也泛青肿了起来。
  他用另一只手压了一会儿,扯下来胶布扔到一旁,瞥她一眼,淡声质问:“你怎么拔的针?不会是因为看得太专心,药打没了也没注意到吧?”
  徐质初站起身,心虚维持着镇静:“我只是动作不太娴熟。你先休息吧,我去收拾行李了。”
  “等一下。”身后的人低声叫住她,“晚上跟我去参加宴会,结束后一起回北京。”
  她停住脚步回头,不假思索拒绝:“我就不参加了吧。”
  那个宴会算是这场仪式的后续,会邀请多方的合作方跟媒体参与。她不擅长这种社交场,况且今天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她不想再浪费精力面对觥筹交错,更不想再继续面对他——可面前的人显jsg然不这么想。
  “我生病了,喝不了酒。”徐经野淡淡瞟她一眼,“你上午刚替我剪了彩,正好下午再替我挡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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