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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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状似顺口一问,隋然却深感意外:是啊。
  冯老一贯不冷不热,但比起上次来避之不及的勿要跟我讲,这会儿主动多问的这两句,挺难得。
  隋然一边跟着冯老往后院走,一边从上次没说出口便被老人家堵回去的公司矛盾起,絮絮叨叨讲这几天发生的事。
  冯老在前面步履匆匆,留给隋然一颗花白的后脑勺,看不到她表情,只见她掏了两次耳朵,好像不怎么乐意听,但也懒得阻止她。
  到了后院,隋然见机把购物袋递过去,不给冯老打断的机会老人家多淡泊一人,跟她公司里牵扯到的同事都不熟,最适合当树洞。
  她自顾自地讲下去,说着说着,当真勾出一肚子委屈。
  我很小心了,我又不是没事找事多管闲事的人。
  老楼气急败坏责问她的话,她可以反过来问老楼:大家辛辛苦苦做事情,凭什么你弄虚作假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还想要奖励?
  凭什么清白做事的人要遭受更多非难?
  凭什么做错事的是你,你反倒理直气壮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凭什么我要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两边不是人?
  太多不平,如鲠在喉。
  我老板也是的。隋然捏捏手指,忍住了挠伤口的冲动,没忍住这段时间积累的对海总的不满,我说不要去不要去,一定要我去。以前总叫我低调做人,少出风头。这回她自己拿我往枪口上撞。
  最早疑问是姚若提出来的,启动调查以及调查过程只有海澄知道。
  顾及老楼是兆悦老员工,再者上有老下有下,隋然可以理解海澄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的心态,她要保全惊雷团队的形象,不至于创业未成而半道崩卒,亦是给老楼留余地。
  海澄这样做,不仅把时间拉长了,也将潜在的直接矛盾扩大没有干脆利落处理掉老楼,就给了他时间发酵,甚至给了他机会和场合发泄。
  她怀疑这个有问题那个有问题,不解决问题,去解决看到问题提出问题的人。
  隋然百思不得其解,昨晚在医院,她问海澄为什么放任傅兰洲组织庆功晚会,问她为什么和傅总轮流搓火,刺激老楼。
  海总当时的解释,算得上晴天一声霹雳,让隋然以为自己脑子和耳朵出了问题。
  海总说,她怀疑老楼搞虚假合同,有傅兰洲的授意起码是暗示。
  不然没法解释傅兰洲中间有阵子那么着急催她发奖励。她跟傅兰洲隐晦提起老楼假合同的事情,傅兰洲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宽慰她不要多想,要么就是拿稳定说事情。
  我老板这样一说,我算想明白了。隋然扯了扯嘴角,她高兴了,愿意给帮她做事情的人一些小恩小惠,动不了的她也没招。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或者她另有计划打算,她不在乎也不会关注某些人的心情。某些人,比如我。
  海总着急填满园区招商指标,那么她可以压下老楼弄虚作假的事情,配合傅兰洲维护团队稳定。
  等到事情做成了,她再挨个清算。
  最可笑的是,她还不愿意干干脆脆当恶人,以为我要离职了,临走前用我发挥余热,把火药桶点了。我以前不会往这方面想,也是上次您跟我说了,所以隋然揉揉眼睛,我老板也许是拿我当自己人,可越是自己人,有时候越要受得了那份委屈,越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冯老听没听进去隋然看不出,就觉得老人家胃口挺好她不单单只买酒,还买了些下酒又软口的零食,老人家一支330ml的利口酒消去一半不到,无骨鱼干吃了不少。
  各人一本糊涂账。约是吃饱了,冯老盖着毯子,拿着没喝完的利口酒舒舒服服窝在藤椅上,阳光温暖,老人家眉眼比往常柔和,情绪也是,你要离职,去哪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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