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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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曦从她怀中挣扎着冒头,又羞又恼又有些好笑,举起拳头在她肩上轻捶两记:你这是做什么,哪有人骑马裹成这样的?我手脚都动不了了。
  闻斐不为所动,顺手将褚曦挣扎出来的手又塞回了斗篷里:别闹,外边冷,我抱着你暖和些。
  褚曦靠在她怀里,都不好意思去看左右神情,嘟哝埋怨:你既知道外边冷,偏要我出来做什么?马车颠簸我这些天都习惯了,车里还暖和些。
  闻斐却抱着她略微转了圈,让她面朝向外,而后理直气壮道:总坐在车中难道不无趣吗?阿褚你看看,这外间风光,可是与长安,与江南,大为不同了?
  褚曦闻言举目望去,便见蔚蓝的晴空之下,开阔的平原上一片草木萧条,目之所及尽是枯黄这固然算不上什么好风景,然而却是褚曦不曾见过的。
  长安繁华,冬日亦是满目风光。
  江南就更不必提,江南的冬天也是绿色的。
  唯有这真正的北方,一到冬日便万物凋零,给人以苍茫辽阔之感。
  靠在心上人怀中,行在不曾走过的路上,看遍从前未见的风景。这对于褚曦来说是种全新的体验,使人心怀开阔,也使人柔情万千。
  被束缚在斗篷里的手再次挣脱出来,这一回主动握住了那略带薄茧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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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斐说是不急着赶路,带着媳妇缓行北上,但实际一行人在路上却是半天都不曾耽误过。每日里日出启程,日落歇脚,除非大雨天实在不宜赶路,否则断然不会在路上多做停留。
  可要说她急着赶回北州,倒也不是,再怎样赶路她也留意着不令褚曦陷于疲惫。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北地的气候与长安不同,与江南更不同时近十月,在长安不过初冬,在江南更是堪堪秋意转凉,可在北地却已经真真正正入了冬。不说行路时褚曦开始考虑保暖的问题,闻斐更担心哪天走着走着,夜里忽然下场雪,第二日就被困在了半路。
  万幸,今岁的天气虽然冷得快,但头一场雪却不过是一场小雪。飘飘扬扬下了一二时辰便止住了,地上也未曾留下多少积雪,很快便化作了一片片湿痕。
  彼时闻斐一行人正行在路上,天空骤然降雪,所有人脸上心头都不由得一沉。
  无他,荒山野岭的,这雪若真下大了,他们连个落脚地都不好找。
  因着这份担忧,队伍里小小的喧闹了一阵,复归沉默。不过这一阵喧闹也让乘车的褚曦主仆听见了,语冬不知外间发生何事,于是小小的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
  这一眼,便见天空中飘飘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乍一看那漫天飘扬的白,便好似柳絮一般,让人恍惚间以为重回春日。等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漫天飘扬的都是雪,风一吹,带着几分寒凉,相互裹挟着撞入车帘内,正好打在语冬脸上。
  自然是不疼的,只一点冰凉,很快就被体温融化成了水。
  语冬年纪尚轻,带着几分小孩儿心性,乍然看到落雪了并不担忧行路问题,首先涌起的倒是惊喜。她伸手又接了一片雪花,回头冲褚曦道:九娘你看,落雪了!
  褚曦身上裹着裘衣,手里捧着手炉,车厢里还放着一个炭盆这是天气转凉之后闻斐特意为她添置的,每一样都是为了保暖,怕畏寒的她冻着。是以此时外间已经冷到落雪,这小小的马车车厢里却还是一片暖意融融,就连褚曦的手脚都还捂得暖烘烘的。
  听到语冬犹带惊喜的话,褚曦便也凑上前去往外张望了一眼,却见漫天飘落如鹅毛,不过片刻功夫便在骑士们肩头积了薄薄一层。
  这样的大雪她也没见过几回,然而褚曦却不似语冬那般欣喜。她眉头微蹙有些忧虑,还待再看,却见一马驰来停在车窗外,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她额头将她往回推,闻斐的声音随之传来:别看了,外面下雪呢,天气这般冷小心吹风着凉。
  褚曦被推了回去,掀起的一角车帘却不曾放下,她仰着头问骑马在外的闻斐:这雪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几时能停?咱们今晚在何处落脚?
  闻斐骑在马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白雾,她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刚下的雪,我亲卫中有擅长观测天气的,估摸着这场雪不会持续太久,应当不耽误今夜住宿。她说着,但语气却并不十分轻松,又继续道:开始下雪了,咱们在路上不好耽搁太久,得赶紧赶到北州才是。
  褚曦听到今日无忧,眉头稍稍松缓了些,对于闻斐的决定也不反对:说的是,那就走快些吧,万不可被大雪阻在半路。
  两人说了几句,闻斐唯恐褚曦受凉,又催促她放下车帘保暖。
  褚曦却瞧见了她肩头发梢的落雪,对她招招手道:别总说我,外面下着雪,你又如何能着凉?不如进车厢里来,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闻斐本不打算乘车的,被褚曦几番催促之后,终于还是放弃骑马入了车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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