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三十七论迹不论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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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指在他的脊梁上轻巧地点了几下,却宛如千钧重,像九天劫雷一般打断他的奸筋佞骨,让他这条奴大欺主的阉狗重新明白,谁才是他的全部依赖。
  “……你真的不怪我吗?”
  萧齐又嘟囔了一句,像是做了坏事之后,看见主人抬起手,想靠近索宠又心虚的宠物。
  幸好魏怀恩伤了舌头不好多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肩背,让他惶惶的神魂在安静的陪伴中平复了下来。
  他终于伸展了身体,端端正正地躺平下来,强颜欢笑着向魏怀恩张开双臂,等她趴进他怀里时,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别总往她怀里钻,他对自己说。
  别一边把她的权力蚕食,一边又要她把他当成脆弱易碎的瓷器。
  你配不上。
  你该从她身边摆正自己的位置了,不是要为她铺平前途,苦厄自受吗?既然要护着她,只是算计她狐假虎威也就罢了,怎么连一个怀抱都要等她施舍?
  不是这样的,她期待的他不是这样的。
  他做错了,又一错再错,到现在积重难返,咎由自取。
  来日的结局已经注定,不是因为她会狠心,而是他把自己逼到了无可回头的崖边。
  他怎么这么蠢,阮雁警告过他很多次,他也有很多机会可以和魏怀恩哪怕商量一句。可是生杀予夺的权力如附骨之蛆,沾了一点就再难割舍。
  史书里,从来没说过几句阉人的好话。
  原来不是刀笔吏对他们尤为苛刻吝啬,而是断脊之犬,永远也学不会立身端正。
  “以后我再这样的话,你就叫醒我,或者赶我去小榻上自己睡,一次两次我一定会改过来的。”
  魏怀恩趴在他胸口,被他说话时的震颤逗得笑了一声,俨然把他无比认真的话当成玩笑。
  只是没想到,到了晚间,萧齐找了布带把自己的双手绑住了,魏怀恩议事结束回来的时候,他正盘坐在床上用牙齿艰难地打结。
  “你这是闹哪一出?”
  魏怀恩已经忘记了晨间他的话,没好气地坐在妆台前兴师问罪。
  “我问你,吏部前几日被抄家的那个郎中陈光美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因为他派女儿向你示好,结果撞见你和我共处一室,所以就公报私仇了?”
  萧齐慌张了一瞬,转而又很自信这件事做得首尾干净,哪怕是他故意下手,也是因为陈光美有错在先。
  “怎么可能?怀恩,你是听了谁的胡说?我可都是按律办事,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是审过案卷盖了章的。
  而且明明是陈光美先怕罪行败露所以急着向上示好,该不会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让御史台攻讦我,好给自己减罪吧?”
  阴阳怪气的功夫阉人若是论第二,普天之下大概没有谁敢自称第一。魏怀恩本就心有偏向,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开始怀疑把这事捅到她面前的人是否别有用心。
  “你得罪过闻达吗?怎么他言之凿凿地递折子说,你因为陈家女惹你不喜而开罪了陈家?”
  闻达?
  从魏怀恩口中套出了这个名字,萧齐反而更加有恃无恐。
  看来这厮还不老实,怕萧齐再“请”他的儿子到玄羽司游玩,不敢对魏怀恩指指点点,反而要把他的罪状先告给魏怀恩了?
  但是不能让魏怀恩知道他真正做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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