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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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宜就是这样,见人三分笑,说话一张嘴,不管是谁都会被她的“热情”打动,嫁给从盛不到一年,飞快和他朋友的太太们打成一片,就连刻薄挑剔的从老太,也被她哄得服服帖帖。
  从悦从小生活在她的阴影下。
  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回排座位,从悦被排到了后三排,张宜知道以后特意去了趟学校,亲自找老师,最后从悦被调到第一排之前——就在讲桌边,抬头就是老师,黑板在侧边,不管做什么都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之下。
  从悦并不喜欢,可每当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才刚开个头,张宜就会笑吟吟地说:“哎哟,先前你说坐得太靠后看不清黑板,把我给急的,我们悦悦成绩这么好,可不能耽误了,我找老师好说歹说,她才同意让你往前坐。悦悦你就专心上课,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处理好,别担心。”
  于是家里人都觉得张宜很好,即使从悦不是她的孩子,一样放在心上,没有丝毫轻怠。
  当时年纪小,不善言辞,从悦常常一句还没说完,就被张宜一通话堵回去。其实张宜明明知道的,从悦那个时候正处于内心敏感时期,总是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哭,张宜撞见过好多次。她不喜欢出门玩,不喜欢和人交际,更别提长期处于焦点中心。
  坐在讲桌旁的两个月,每天从早到晚被整个教室的人看着,对从悦来说是那一整个学年里最煎熬的一段日子。
  她总是低着头躲避别人的视线,注意力难以集中,神思恍惚,结果就是她的成绩下降,一掉再掉。
  从盛训了她好多回,张宜更是焦急,倒教从盛反过来宽慰了一番。
  这种事情多不胜数。
  眼前的安萃和张宜肖似,戴着温和无害的面具,牢牢抓住所有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不放过一星半点的机会。
  明明是自己得利,却打着“为你好”的幌子,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的面目可憎。
  “从悦,你怎么了?”见她久久不说话,安萃露出关切之意。
  从悦敛了敛神,收回飘远的思绪。
  其实江也这件事,安萃倒没有坑她,如果她不喜欢被推上风口浪尖,想要避开,稍稍配合安萃也无妨,两个人确实能各取所“需”。
  但张宜给从悦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她一想起成长过程中的那一件件一桩桩,本能地就从心里生出抵触。
  褪去无关情绪,从悦正色道:“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让我远离江也?”
  “也不算,就是……反正你烦他,不如拒绝得再干脆一点?”
  从悦消化完她的深意,笑了下,“不好意思,要怎么对江也,用什么态度太他,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决定,就不需要别人来替我操心了。”
  安萃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愣了一愣,“你……”
  从悦不想和她继续废话,转身面向镜子,继续卸妆,“没什么事就不聊了,我朋友在外面等了很久。”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自己才来找你的?”安萃面上划过焦急,换了个坐姿,仍不放弃,试图说服她,“你想一想,我大一的时候就追了江也,他那时候态度那么……你应该懂的。大一我都敢,现在更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想你应该很头疼,所以才来……”
  安萃这般“为你好”的腔调一出,更让从悦坚定了拒绝的心思。
  不管之后安萃再如何劝说,从悦都不予理会,最后,安萃只好悻悻而归。
  ……
  听完从悦交代她和安萃的谈话内容,卓书颜气得火冒三丈,“我去!她怎么好意思跑来找你说这种话?她以为她是谁啊,让你配合你就要配合?还为你好?我呸!厚脸皮……”
  从悦扯她的袖子,卓书颜这才不情愿地止住话头。
  “不说这个,晚上吃什么?”
  她话题跳跃度太大,卓书颜差点没跟上,想了想报出几家常去的餐馆的名字。
  没谁再提安萃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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