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吃草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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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你也照打不误。"
  江桥露在外面的手让冷气吹的有些凉,谭路洲牵过她的掌心十指交扣。
  握着的手放在唇边捂了一会儿也不见转暖,干脆移到他腰上取暖,冲过冷水他的火气依旧很旺盛。
  江桥承认,他所言不假,爸爸确实很喜欢谭路洲。
  大概除了他家里挂名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谭夫人以外,没有哪位长辈会不喜欢他。
  自小成绩优异,聪明上进,又一路保送名校……他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因某种特殊的缘分,江桥一家得以见证他光鲜亮丽之外的心酸坎坷,对他除去欣赏更多的是心疼。
  他们初识于海城儿童福利院。
  江桥六岁,谭路洲十岁。
  江桥母亲在儿童福利院与其他叁位阿姨一起负责做饭,江桥的父亲是戍边战士,常年在遥远的边疆,一年只回家一次,因此母女两人大多数时候吃住都在福利院里解决。
  谭路洲是在大年初一来到福利院的,他的母亲在除夕夜下班赶回家的路上出车祸,酒驾司机肇事逃逸,拿着糖葫芦的单亲母亲于送医途中抢救无效身亡。
  十岁的孩子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没有直系亲属,没有家人,在第二天一早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被送进福利院。
  半阖的房门前摆了几盆光秃秃的已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新来的小哥哥坐在屋子角落边的一张小方木凳上。
  江桥念一年级,此时正在度过人生中第一个寒假假期,她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孩子。下午在厨房写老师布置的写日记作业时,她无意中听到妈妈和阿姨们谈到白天被送来的小男孩儿。
  "世事无常…"
  "一声也不哭,看着就让人心疼。"
  几位大人频频叹气,长条板凳上的江桥鼻子发酸。
  她觉得难过,想要哭。心里就好像是感冒发烧不舒服的时候,大人们捏着她的鼻子灌药那样苦涩。
  晚饭时间,谭路洲没有来,江桥担心他会饿肚子,但她不知道其实阿姨们已经单独给他送饭到房间。
  透过半开的门,江桥悄悄观察着他。
  他的头发比福利院内其他孩子的稍微长一些,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面有些旧却洗的很干净。
  进门以前,江桥先装作若无其事地蹲在花盆后面,隔着棉线手套轻轻拨弄花盆里枯萎的枝干。
  泥土上有一层薄薄的落叶,冬天的风冰冷刺骨,吹得她鼻尖通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往里走。
  一走进屋内,大半的风声与寒冷被挡在门外,温暖的气息扑来,江桥用手背抹去险些流下的鼻涕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叁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他没有开口和进来的人讲话,依旧维持原样,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好似根本不在意多出一个人。
  江桥也陪着他发呆,看门外的灯摇晃,听见风呜呜地吹,有些恐怖。
  年兽会来吃掉他们吗?今天是大年初一,年兽应该已经离开了。
  伸将手伸进羽绒服外面大大的口袋里,江桥歪着脑袋摸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心大小的柑橘,这是吃饭时阿姨发的。
  每个小朋友都有两个,但谭路洲没去吃饭,所以他一个也没拿到。
  黄橙橙的小柑橘表面很光滑,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反出亮油油的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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