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第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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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依旧希望替许襄君辩句,她没有违逆天伦,一切罪在他。
  至到门前,他想也未想自己会受什么骂,理正衣袍上前叩门。
  “夫人,在下叨扰了。”转声继续:“嬷嬷,罪人前来拜见,您可还好?”
  他声音谦服,语下自带种认罪求恕之意。
  里头‘囫囵’一阵气声,不久门被位中年妇女拉开,她眉眼清秀,腆色中夹了段喜:“说让您进去。”
  黎至眼睛骤亮:“多谢夫人。”
  他曳着素袍角错身进门,屋内药气很重,席嬷嬷躺在木榻上,覆着薄被,面色枯槁蜡黄,精神真确不济,但人醒着,还狰着脖子瞧他。
  虽一脸狠怒,却是正眼看他了。
  席嬷嬷自知现在状况,细嗓呜气,忍着不痛快问他:“她还好吗。”
  黎至点头:“她很好。”
  席嬷嬷闻此,眼泪‘唰’滑过两颊,坠进枕里,满眼好像还念着她的小小姐。
  “黎至,你永远都该死,死都赎不了罪,你简直畜牲不如。”
  黎至屈膝跪下,塌下肩:“是,我是。”
  这话让席嬷嬷嗓下哭腔更甚,难喘几口后,她嚅嗫断断续续:“老奴要死了,有件事向交给你办,为了襄君,你要应我。”
  “是。”
  她仰面看着屋顶:“以襄君性子自是留着她的,等我死后你去杀了平珠。”
  黎至拧眉:“那时我与您明言平珠留不得时,您当年为何不动手?时至今日却知道她该死了?您将这作为遗嘱嘱托我,而非托给襄君,可见她留下平珠是件大事。”
  “当年你不肯与我透露,今日可能言明一二?为何时隔七年后,您又觉着平珠该死。”
  他想从嬷嬷口中应对自己的猜测。
  席嬷嬷喘鸣,声带已有杂音:“你别管这么多,你要不做就滚出去。我死了做鬼,定要找夫人明说你如何待她,他日你们有何颜面闭眼!你这个畜牲,害死了她,都是你!”
  屋内狭窄,如跟制狱诸般刑具施压他身一样。
  黎至辩不了这道罪过,面上潸然:“嬷嬷不是自小最疼她么,当初劝我依着她,为何七年前知晓那些便又不同了。”
  “为何,你敢问我为何!”席嬷嬷鄙夷嗤笑,剐瘦的面颊双眸血色尤为锋锐。
  “因为你是阉人。我只道你们相依相靠,并未想过你会让她屈身,你怎么敢啊,黎至,你怎么敢!”
  这话将黎至脊梁压弯,生生趴在地上,泥土气掺着药气十分难闻,比制狱里血腥更难忍受。
  “杀了平珠,我宽谅你们。不杀,我定要去她娘面前好好数落你们这些年的好歹,你与她如何悖逆世伦。”
  黎至心口难跳,字字清凉:“我若杀了平珠,便是一手杀了襄君。嬷嬷,您为何要我亲手杀了她?您究竟是恨我夺了她身子,还是恨襄君不自惜?”
  “倘若我没... ...”他气急攻心说出了混话,及时咬住舌。
  这天下最不可能有得便是‘倘若’,他没有,许襄君没有,他们更没有... ...
  席嬷嬷登时瞪眼:“襄君不会死,是你们不宜行一道,你与她终究不同。她现在贵为晋王生母,陛下最爱的宠妃,他朝是要随晋王去封地作太妃。你是什么身份,你配吗!你读了这么多年书,是喂了狗吗,突然教你变得人畜不分,好歹不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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